“其根源都在你们十常侍把他们的父兄、子弟、亲戚、宾客放到各州郡,独占财利,侵夺百姓,”
“百姓的冤屈无处申诉,所以图谋不轨,聚积成为盗贼。”
“黄巾之乱,根源就在你们十常侍。”
“还有你!先帝称你为‘阿父’,称赵忠为‘阿母’,你二人狼狈为奸,把持朝政,视天子为玩物,视群臣为走狗!”
“你让大汉天子的脸往哪搁?让刘氏列祖列宗的脸往哪搁?”
郭独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张让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你不是馋我的身子,你是馋我‘郭泰之孙’这块金字招牌!”
“你是想把我拉下水,好告诉天下人,看,连名士之后都跟我们站在一起了,我们不是奸佞,我们是忠臣!”
“我呸!你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
“你以为我郭独射是什么人?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娼妓,还是可以用权势恐吓的懦夫?”
“我告诉你,张让!我郭独射,站着,是顶天立地的谏议大夫!”
“躺下,是青史留名的忠烈之魂!”
“而你,无论站着还是躺着,都只是个刻在历史耻辱柱上的乱国阉贼!”
“你……你……”张让被骂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郭独射,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奉承中,何曾受过这等指着鼻子的羞辱!
“你什么你!”郭独射上前一步,逼视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阉竖的算盘!”
“你们现在怕了,怕何进的屠刀,怕天下人的怒火!”
“所以你想收买我,分化我们!告诉你,晚了!”
“从你们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的那一天起,你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你们的黄金,救不了你们的命!你们的权势,也挡不住砍向你们脖子的刀!”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说完,郭独射大袖一甩,转身就走,留下满室的狼藉,和一个被气得几乎要当场心梗的张让。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张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这宅子,风水不好,是座凶宅。”
“我观你印堂发黑,血光罩顶,不出三日,必有大祸临头。”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笑着扬长而去。
“噗——”
张让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