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时机到了。
“王公不必如此悲观。”郭独射缓缓开口,“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
“只要我等忠义之士尚存,便有挽狂澜于既倒的希望。”
王允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贤侄……可有良策?”
郭独射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这场谈话,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他成功地在王允心中,将自己从一个“勇敢的狂士”升级为了一个“有远见的战略家”。
王允见他笑而不语,也知不可操之过急,便收敛情绪,笑道:“是老夫失态了。”
“与贤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天色已晚,老夫备下薄酒,还请贤侄赏光,你我叔侄,今日不醉不归。”
酒宴设在后院的花厅。
菜肴精致,气氛融洽。
就在此时,水榭不远处的假山后,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古筝之声。
那琴声,初时如泣如诉,哀婉凄切,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忧愁与悲苦,让人闻之断肠。
渐渐地,琴声又转为慷慨激昂,带着一丝不屈的抗争与决绝,金戈铁马,荡气回肠。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花厅中的所有人都被这精妙绝伦的琴声所吸引,一时间竟都忘了言语。
王允脸上的悲戚之色更浓,他再次长叹一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唉,国事如此,家事亦然。”
“老夫府中,有一歌女,名唤貂蝉,乃老夫收养的义女。”
“此女深明大义,见老夫为国事忧愁,便也终日郁郁寡欢。”
“方才这曲,想必就是她弹奏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眼神里充满了疼爱与无奈。
郭独射心中冷笑。
来了来了。
走流程了。
王允拍了拍手,对门外道:“蝉儿,进来为郭谏议献舞一曲。”
不久,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飘入,一个身着素白舞衣的绝色少女,怀抱琵琶,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进来。
她身姿婀娜,眉目如画,肌肤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