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门风何至于此?可悲,可叹!”
“此等恶徒若掌兵权,乃国之大祸!”
连秦渊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林程延拉开了距离。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整个金銮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林程延,就是那个即将被绞碎的中心。
然而,就在这风暴的中心,林程延却静静地站着,身姿笔挺如枪。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慌乱,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清晰地倒映出眼前这出荒诞滑稽的闹剧。
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那两个在地上“表演”的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龙椅之上的天子。
“陛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瞬间压过了殿内的所有嘈杂。
“镇北王与赵大人,真是关心则乱。”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林在虎和赵秉坤的哭嚎声,突兀地卡在了喉咙里。
林程延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似是嘲讽。
“其一,黑甲卫刚刚回报,我大哥遇袭,是在一刻钟前。而陛下下旨宣召,也是在一刻钟前。请问,我身在金銮殿中,是如何做到一边面圣,一边精准地指挥城外的刺客,分毫不差地动手?”
“难道我林程延,有未卜先知、隔空伤人的神通不成?”
此言一出,部分心思敏捷的大臣,眼神微微一动。
是啊,这个时间点太巧了,巧得像个圈套。
“其二,”林程延的目光转向赵秉坤,“赵大人身为礼部侍郎,对我镇北王府的家事竟如此了如指掌,连‘下人议论’这种私密之事都能听闻,不知赵大人在我王府之中,安插了多少耳目?又或者说……”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
“……这些所谓的‘证据’,本就是赵大人你,亲手编造的?”
赵秉坤心头猛地一跳,强自镇定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乃是为朝廷社稷着想,才不忍你这奸佞之徒蒙蔽圣听!”
“哦?是吗?”
林程延不置可否,再次转向皇帝,深深一揖。
“陛下,臣以为,现在争论这些,都只是空谈。眼下最重要的,是大哥的伤势。”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