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被他这身‘浩然之气’压得不敢露头。
柳大人!
徐文拱手上前,却见他摆了摆手,
径直走向周仕隆。
周仕隆!身为朝廷命官,怎可不审而判草菅人命!
柳逢春边走边掏出半卷《大诰》,拍在了他面前的囚桌上。
岂只是不审而判,我以天督令保下无辜,他竟还敢伪造人证!
徐文心中一定,原来是来问罪的,赶紧凑上前提醒。
当朝圣上在宫门前设下登闻鼓,有怨必申,有冤必查!你身为朝廷命官,当知食君禄,分君忧的道理。
柳逢春闻言怒气更甚,指着周仕隆的鼻子怒骂。
你也算读过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那个教你沾人血来写判词
他说着猛地抓起案头的朱砂砚台狠狠地砸在了周仕隆的身上。
或许是叶昭给的精神刑罚确实奏效,
又或者是柳逢春这个天下师表的身份,让他唤醒了自己仅存的良知,顿时涕泗横流。
柳相,我也不想啊!我本是落魄氏族出身,家中穷的祠堂的匾都当柴烧了,若不是先祖留下的家书中有启蒙的识字经。。。
意思是,你这金都令还配得上一声寒门贵子!
柳相眯了眯眼,露出鄙夷的神色,历经过底层苦难,寒门出恶徒,更加可耻。
那年早春的冰雨里,父亲带我跪了一夜,额头磕出来的血,比私塾的朱漆还要红。。。
周仕隆摇摇头,接着回忆
最终也没能让我进去读书,若不是路过的那架马车车帘后递来的诗书半卷。。。
他说着顿了顿,没有延伸。
年少时,我也常以柳相为准则要求自己,光是《吏治十疏》,我便抄了千遍。
说到这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可当我凑够了盘缠进京春闱,陛下临期停了那年科考,这一停就是十年,十年呐。。。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昂,一句比一句悲愤。
没有盘缠回乡,我只能给人做教书先生,可他们嫌我命贱,又无功名,给的钱只够我果腹!
柳逢春闻言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莫不是你的罪责,还要怪给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