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肖大人还是给你们留了一条路,他说只要你们肯上岸洗白,愿意加入我的民壮团,听从县衙调令,他可以既往不咎,而且还会给你们重新造册入籍,从此堂堂正正做个良民……”
“这不可能!”
杨玉莲很干脆地回了一句。
“为什么?”
“秦大哥,你也只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上山为匪多年,早就过惯了逍遥自在,大块分金的日子,如今却要听从县令调遣,过这种受管制的日子,我是没有问题,但我的那些兄弟,他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也是……”秦明闻言点点头。
“还有就是,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人也烧杀抢掠了方圆百里的各个村子,有的可是血海深仇,就算肖县令能容我们,这些百姓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被他们发现,就算县里不管,这些仇家也一定会上书府衙,甚至京城,到时候,不光是我们,怕是你和肖知县,也会受到牵连……”
杨玉莲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在古代一旦上山为匪,想洗白上岸则是千难万难。
尤其是余家寨的土匪身上,都是留有烙印的。
这烙印既是他们落草的投名状,也是一个终身自绝于王化的黑色印记,等于彻底切断了他们洗白上岸的可能。
至于肖青山的承诺,杨玉莲是不敢轻信的,毕竟这个年代的官员个个阴险狡诈,就算真的给他们重新造册入籍,将来恐怕也难逃充当‘炮灰’的角色。
“既然你不愿意被收编,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秦明皱着眉头问道。
“还能怎么办?过路费照收就是了,本来这些商队就已经习惯交路桥费了,黑山县如此,其他地方也如此。”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如今我可是本县的都头,倘若你们烧杀劫掠村民的话,咱们可是会兵戎相见的。”
秦明的语气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秦明的民壮团本就是方圆几十里的村民们集资组建起来的,更何况他现在有公职在身,面对匪徒抢劫,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向秦大哥保证,咱们以后不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况且,你这周边的村子,一个赛一个的穷酸,锅都快揭不开了,我还真瞧不上那点塞牙缝的钱粮。”
说道这里的时候,杨玉莲翻身上马,拱手说了句告辞,黑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卷起一路烟尘,很快便消失在荒凉的山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