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寒光一闪而过,“去查,京城里,是谁给陛下出的这个主意。”
这绝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娃娃能想出的计策。
她背后,一定有高人。
……
西岭城,城主府。
拓跋雄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哈哈哈哈!申饬?勘界?她就这点本事?”
他将手里的圣旨揉成一团,随手扔给一旁的侍卫。
“拿去,给老子擦屁股都嫌硬!”
大厅里,他手下的将领们哄堂大笑,气氛热烈无比。
“城主威武!”
“什么女帝,就是个娘们儿!吓唬谁呢!”
只有拓跋峰,眉头紧锁,捡起了那团被揉皱的圣旨,小心翼翼地展开。
“父亲。”
他走上前,声音里带着担忧,“圣旨上说,勘界地点在黑石谷,而不是蝎子沟。”
“黑石谷?蝎子沟?有他娘的区别吗?”拓跋雄一挥手,满不在乎,“不都是老子的地盘!那女娃娃就是怕了,不敢提蝎子沟,换个名字找台阶下罢了!”
“可是父亲。”
拓跋峰坚持道,“黑石谷离我们更近,楚云飞的人要过来,等于是孤军深入。这……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拓跋雄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一把夺过圣旨,瞪着牛眼又看了一遍。
“圈套?能有什么圈套?”
他把圣旨拍在桌上,震得酒杯乱晃。
“父亲息怒!”
拓跋峰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拓跋雄即将喷发的火山上。
“这是一个圈套,把咱们都圈进去的圈套!”
拓跋峰用力展开那份皱巴巴的圣旨,指着上面的朱砂御印。
“您看,女帝根本没提蝎子沟,只说了黑石谷。她这是在撇清关系!如果我们的人在黑石谷杀了楚云飞的斥候,楚云飞反手就能告我们一状,说我们擅杀朝廷勘界队伍,图谋不轨!”
“到时候,罪名是我们担,她倒成了维护法纪的明君!”
拓跋雄的酒意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