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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将军府门前。
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在清晨的阳光下威严肃穆,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来访者。
赵万金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身姿挺拔,他亲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站在台阶下,神情恭敬却不显谄媚。
他已经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
府门的亲卫换了两班,都用刀子般的眼神在他身上刮过,但他始终面带微笑,站得笔直。
这份气度,反倒让那些亲卫高看了几分。
终于,侧门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不咸不淡地说道:“赵楼主,将军有请。”
赵万金微微颔首,跟着管家穿过回廊,走进一间宽敞的书房。
没有金碧辉煌,只有扑面而来的铁血气息。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云州堪舆图,旁边是擦得锃亮的兵器架,上面摆着长枪、横刀、强弓。
主位上,一个身穿常服,却依旧威势逼人的中年男子,正低头看着一份公文。
他就是云州定海神针,镇远将军,陈啸天。
赵万金不敢怠慢,上前三步,躬身行礼,将木盒高高举过头顶。
“万金楼赵万金,拜见将军!”
陈啸天没有抬头,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万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但他不敢擦,他知道,这是将军在考验他,在给他施加压力。
他必须扛住!
过了许久,久到赵万金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断了,陈啸天才放下公文,抬起眼皮。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杀气,却比刀锋更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赵楼主,何事啊?”
陈啸天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属下……特来向将军请罪!”
赵万金的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不卑不亢。
“万金楼治下不严,出了刁奴,竟敢伪造文书,构陷忠良,险些因为这点龌龊事,污了将军府的清誉,给将军添了天大的麻烦!此事,万金楼难辞其咎,我身为楼主,更是罪该万死!特备薄礼一份,向将军请罪,还望将军责罚!”
说完,他深深一揖。
陈啸天没有立刻说话,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
他的目光落在赵万金身上,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这个赵万金,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