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月夫人见她态度坚决,也没再说什么。
医院里,靳擎屿还没有醒,靳老爷子不知道第几次问许特助:“杳杳呢,杳杳还没联系上吗?”
许特助说:“太太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她或许并不愿意见先生吧。”
老爷子说:“我当然知道,她不想见阿屿,我也没想因为这畜生做了一次人事,就指望杳杳原谅他。
我只是担心啊,那么大的吊灯砸下来,阿屿都险些去了半条命,我们杳杳呢?
她从小娇贵,身边又没有什么人可依靠,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许特助也有点沉默,老爷子又说:“继续去找啊,至少要确定,杳杳她还好吗?”
就在这时,有护士过来:“老先生,里面的病人醒了。”
“阿屿醒了?”老爷子脸色也激动了起来,他赶紧跟着护士进了屋。
靳擎屿这一昏就是十几天,醒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唇色都白得看不出血色来。
老爷子本来还气他对姜星杳做过的事,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孙子,现在看到靳擎屿成了这个模样,他心里也不是滋味:“阿屿,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爷爷…”
“杳杳呢?”靳擎屿身体麻木得根本动不了,他只能勉强的转动脖子,尽力去环顾四周,在老爷子身边,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心脏都好像空了一下。
许特助说:“靳总,太太她…”
“杳杳很好,她刚刚还来看过你,阿屿,你先好好养好自己的伤吧。”老爷子直接打断了许特助的话。
老爷子语气有点急促,他视线闪烁,目光没有和靳擎屿对视,只是这么一点异样,还是被靳擎屿察觉了。
他问:“爷爷,杳杳…她是不是出事了?”
他还很虚弱,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含糊不清的,只有杳杳这个名字,在他口中吐出来的时候无比清晰。
老爷子视线又有点躲闪:“阿屿,你才刚醒来,我让人给你倒杯水吧。”
“爷爷!”靳擎屿说,“你告诉我,杳杳她是不是出事了?”
那天事发突然,他感觉到吊灯摇晃的时候,就已经朝着姜星杳扑了过去,那吊灯太大,玻璃太多,他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护着杳杳。
一切都来得太快,那天的具体情况,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杳杳在他身下,好像很无助。
杳杳脆弱又娇贵,她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受不得什么风吹雨打。
难道那天她还是出事了?他没有护着他的杳杳吗?
一股巨大的惶恐,忽然席卷了靳擎屿全身,他声音近乎急促地问:“爷爷,杳杳她到底怎么了?”
他伤了肺部,情绪一激动,立刻就咳出来一口血,洇红了床上大片的被单。
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他不是不想回答靳擎屿的问题,是他回答不了,他还没找到杳杳,当然也不清楚杳杳的情况。
眼见着靳擎屿忽然挣扎着要起身,老爷子这才回过了神来,把他强行按了回去:“躺下,伤得那么厉害,你乱动什么?命不想要了?”
吼完靳擎屿,他沉默一瞬也知道如果不给一个答案,靳擎屿不会罢休,于是他又说:“杳杳受了点伤,就在隔壁病房呢,等你好了,再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