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但你也知道,从士兵直接提干的名额,比大熊猫还稀罕。除非你能在年底的大演习里立个二等功,否则希望渺茫。”
柯晨宇沉默了。
二等功,谈何容易。
那是多少老兵穷尽整个军旅生涯都遥不可及的荣誉!
林业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的建议是,先转一期士官,稳扎稳打。再报考军校时有政策优势,比你现在去考,机会大得多。”
“我……”柯晨宇有些犹豫。
“行了,这事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行。”林业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是提前给你吹个风,具体到时候指导员会找你们统一谈话。好好干,我看好你。”
“是!谢谢排长!”
柯晨宇心里一阵火热,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宿舍楼后的晾衣场。
午后的阳光正好,一排排晾衣绳上挂满了军装和被单。
在微风中轻轻飘荡,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肥皂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只是,此刻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林业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锐利地投向不远处。
几个兵正围在一起,似乎在发生争执。
一个身材匀称的新兵,正站在中间。
他叫丁小宁,此时脸色很难看,手里正攥着一床被单。
那床被单又旧又破,上面满是褶皱和黄色的污渍。
而他原本晾在这里的,是一床崭新的军绿色新被单。
在部队里有句老话,在战场上你可以把后背信任的托付给战友,但在晾衣场上就不一定了,也许你刚发的崭新作训服,甚至是裤衩,兴许你以转头的功夫儿就能上演个大变活人。
显然老兵们对此也是见怪不得。
两个老兵正靠着晾衣杆,抱着胳膊,嘴里叼着草根,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丁小宁。
丁小宁拎着那床旧被单,径直走到那两个老兵面前。
“这被子,谁的?”
“哟,新兵蛋子,火气不小嘛。”高个老兵吐掉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