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从皇位上一步步走下来,来到自家老爹身边,解释道:
“爹,你看乱世用重典,改革也该用重典,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怕改革变法付诸东流吗?北宋王安石为什么史书里最后只给他安一个变法,而不是什么改革?那不是因为他失败了,谈不上改革!”
“成功了才是改革,失败那就是变法。”
“改革?什么叫改革!那就要——痛改前非,革故鼎新!”
朱高炽一听,也不管其他聚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大臣们。
大臣们此时可都看着他们这对父子!
朱高炽就很干脆地说道:
“人是活的,道理是死的,你这是改革?我看你小子是想拉出来几个明正典型,从而震慑宵小!”
朱瞻墡闻言一笑!
还真是。
不过他不会这样回答自己老爹,而是继续深入浅出地解释道:
“爹,咱这就是道理!我痛改前非需用道,革故鼎新需用理,这道理合一才能推行新政呀!我这道和理,那都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父亲会不懂?”
朱高炽瞪圆了眼珠子!
瞧着面前这憋着笑的小儿子。
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反对了。
还真有一番歪理!
见老爹不说话,朱瞻墡顺杆爬,接着说:
“爹,你若要别人重视改革,看得起咱的变法,那就是要见点血!只有看见血了,大家才知道——噢,朝廷是来真的呀!”
“令人望而生畏,才能令人打从心底里信服新政,那些商贾们也才不敢跟咱玩偷奸耍滑的那一套,才会乖乖地去登记造册!”
“遵纪守法,你怕什么?对吧,老爹!”
朱高炽闻言,左思右想。
似乎真是这个道理。
这时,杨阁老那也走过来,笑呵呵帮腔,“对呀太子爷,当年洪武大案,用的就是严刑峻法!这才吓唬住了一群年轻的官员们,虽是杀孽过重,但也扭转了当时朝堂上的一股歪风邪气!”
朱瞻墡见状赶紧补刀!
“改革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的,也是会死人的!爹,这是为天下苍生计,可不能心慈手软,别因为小仁小义,坏了大仁大义!因小失大的事,咱老朱家可不能做。”
朱高炽彻底无言了。
左看内阁,右瞧自家儿子。
心中无限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