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棘手的是大燕义军,他们在燕山山脉(地图上蜿蜒的红线)设了七处据点,每处都有暗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蜂拥而至。”
“当年大燕被灭时,他们的首领亲眼看着妻儿被大胤士兵……”
李长庚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王建国摩挲着下巴,心中盘算。
他麾下两千多人,骑兵不过百余,若遇上匈奴的铁骑,确实如活靶子般任人宰割。
可若展示火器,必然会惊动各方势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兄,你觉得匈奴骑兵几日能到苍梧边境?”王建国突然问道。
李长庚眼神一凛:“快则三日,慢则五日。他们的斥候想必早已盯上公主的队伍,这也是我连夜赶来的原因。”
营帐内陷入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王建国想起萧鸣凰说起大燕国时,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哀伤。
那里是她的故土,或许真能找到她隐藏的力量。
“走第二条路!”
王建国猛地起身,长枪重重杵在地上,发出闷响,“告诉士兵们,换上轻便衣物,轻装上阵。”
他转头看向李长庚,目光如炬,“李兄,能否借我三百匹战马?另外,苍梧郡有没有能绘制匈奴境内详细地形的能人?”
李长庚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好!王兄弟有此胆识,李某自然全力支持!三百战马,今夜便送到!”
“至于能人,我府上的师爷曾在大燕做过三年测绘官,他绘制的地图连匈奴人的水井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夜幕降临,营地内灯火通明。
王建国站在高处,看着士兵们将物资装车,战马嘶鸣声响彻夜空。
两日的急行军,扬起的尘土,在队伍身后拖出长长的黄烟巍峨耸立在眼前。“雁门关到了!”赵猛子勒住马缰,粗粝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这座关隘城池由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城墙上斑驳的箭孔与刀痕诉说着往昔的战火。
城头“大胤”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可城门下往来的商队却寥寥无几,守城士兵的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疲惫。
王建国翻身下马,靴底踩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头望向高悬的匾额,“雁门关”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却被岁月侵蚀得有些模糊。
“此关乃是大胤与匈奴的咽喉要道,如今倒是冷清了不少。”他转头对身旁的李长庚说道。
李长庚轻抚着腰间的玉佩,苦笑道:“自从大燕覆灭,商路断绝,再加上疫情肆虐,往日的繁华早就没了踪影。若不是王兄弟执意走这条路,我也不愿带公主殿下涉险。”
城中的客栈内,木质楼梯在众人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
王建国摊开皱巴巴的地图,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李兄,你看这里。”
他的指尖重重按在地图上一处标记,“离雁门关八十里的这个地方,密密麻麻标注着粮草、军械的记号,究竟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