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染红了颍州郡北境的“镇朔城”。
城头的“颍”字大旗猎猎作响,城门前,三千骑兵整齐列队,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报!王将军的队伍已到十里之外!”一名斥候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时带起一阵尘土。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年轻将领陈凌霄猛地握紧缰绳,玄铁护腕与马鞍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剑眉星目,一袭银色战甲勾勒出挺拔身姿,腰间的鎏金长剑在暮色中隐隐泛着寒芒:“全体都有!准备迎接!”
半个时辰后,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漫天烟尘。
陈凌霄眯起眼睛,只见一支队伍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
两千骑兵,六千战马,尽管队伍整齐划一,但士兵们身上破损的战甲、染血的兵器,无不诉说着他们刚经历过一场惨烈厮杀。
王建国将缴获的大量战马与物资都留给了萧风扬,让他们收拢大燕旧部。
“停下!来者何人?”陈凌霄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直指天空。
队伍最前方,王建国策动黑马缓缓走出。
他身披染血战袍,腰间两把杀猪刀还在往下滴落暗红的血水,刀刃上的寒光与夕阳的余晖交织,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大胤王建国,护送公主回京!”
陈凌霄心头一震。
他早听说王建国一路护送公主,屡立奇功,但亲眼所见,才真正感受到此人的恐怖。
尤其是王建国身后那两千士兵,个个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身上的杀气甚至让他胯下的战马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末将陈凌霄,奉颍州太守之命,在此迎接王将军!”陈凌霄翻身下马,拱手行礼。
“陈将军,带路吧。”王建国瞥了一眼城头,“我们需尽快进城休整,同时也需要随时守卫公主安全。”
陈凌霄闻言,神色一滞,旋即抱拳沉声道:“王将军,公主进入颍州后,安全自然由我们负责。“
“按军制,外来军队只能在城外扎营。还望将军体谅,莫要让末将为难。”
他的话语虽然恭敬,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坚持。
王建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当初在苍梧郡,世子李辉就想接管护送公主的职责,他没有同意。
现在,陈凌霄也想接管,临行前,谢墨知特意叮嘱王建国,护送职责不能让出,恐生弊端。
这时,身后两千士兵身上的肃杀之气仿佛凝成实质,弥漫在空气中。
“陈将军这是要阻拦?”王建国眯起眼睛,身上的气势骤然爆发,“我等一路护卫公主而来,从未离开半步,这是要保护公主的必要行为!”
赵猛子更是按捺不住,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狼牙棒重重杵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陈凌霄!别给脸不要脸!我家将军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士兵纷纷握紧兵器,一场冲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