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欢呼声中,王建国却注意到角落的一抹素白。
谢婉婷正跪坐在羊皮纸上,素手握着炭笔,目光专注地描摹着什么。
她察觉到视线,耳尖泛红,却倔强地扬了扬手中的画:“王将军,可别乱动——马上就画好了!”
王建国悄悄起身,绕过还在斗嘴的清霜冷雪。
走近才发现,画纸上勾勒的竟是他倚着枯树的侧影,篝火的光影被她用炭笔细细晕染,连披风上的褶皱都栩栩如生。
“婉婷……”
他刚开口,谢婉婷突然将画纸藏到身后,脸颊红得滴血:“不好看不许笑!”
她顿了顿,声音轻如蚊讷,“只是想……想把现在的你,永远留住。”
篝火突然“轰”地炸开一朵火星,惊得众人抬头。
王建国望着漫天星河,又低头看身边嬉笑的众人,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他从未想过,在这乱世之中,还能有这样温馨的时刻。
“都过来。”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清霜冷雪瞬间出现在他左右,楚云舒抱着琵琶盈盈走来,谢婉婷攥着画纸跟在后面。
“等回了临安……”
王建国看着跳动的火焰,目光扫过每个人,“我带你们去吃醉仙楼的桂花糕,看朱雀大街的花灯。”
他嘴角勾起,“就像今晚这样。”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转成暗红。
清霜冷雪不知何时倚在他肩头睡去,楚云舒抱着琵琶歪在一旁,谢婉婷的画纸滑落,盖住了她的手。
王建国望着这一幕,轻轻披上披风,任由温柔的月光洒在众人身上,影匿诀的侦察作用突然如鹰隼般警觉起来。
他感受到两千米外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震动,如同闷雷在地下滚动,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清霜!冷雪!”王建国低声而急促地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乎在同一瞬间,两道倩影如鬼魅般闪现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