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向来擅长,只动嘴不动手,今晚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也不对,其实这段时间,他都不太对劲。
只不过今晚格外不对劲,好像突然确定了什么事一样。
温颂抽回自己的手,垂眸看着他,“刚才在工业区,你接到的那通电话,到底说什么了?”
温颂很确定,问题就出在那通电话上。
他本来都要和沈明棠一起离开了,接到那通电话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说,还冲过来救她。
提起这个,周聿川望着她的眼神愈发柔情,“先好好处理伤口,到家了慢慢和你说。”
这件事对他来讲,太重要。
他需要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慢慢和温颂解释清楚。
结婚这三年,现在想来,他做的全是错事。
“好吧。”
温颂没再说什么,配合地让护士给她处理伤口。
其实,她不太怕疼,但护士每每用棉签碰到她的伤口时,周聿川的眉心都会拧一下。
他在心疼她。
可温颂心里掀不起什么波澜,外人向来都觉得她的脾气温软,但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了。
三年,他都未曾心疼过她一次。
如今,她不稀罕了。
走出医院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等司机开车过来的空档,周聿川脱下大衣搭在她的肩头,“我送你回景园。”
这家医院,都还没进景城的地界,很是偏僻。
又是这个时间点,温颂一时半会儿打不到车。
一晚上折腾下来,她很是疲惫,也不想为难自己了,“好,多谢。”
感受到她的疏离,周聿川心里只有愧疚,“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只是曾经,他从未做过。
想到那些,为了沈明棠,一次又一次远离她,丢下她的画面,周聿川心脏闷疼得快要窒息。
他连解释,都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我因为把别人认成了你,所以才对你那么冷漠的。
别说温颂了,连周聿川,都想骂自己一句愚蠢。
上车后,温颂原本还有些防备,但路途实在有些远,她的神经又紧绷了一晚上,脑袋抵着车窗,没一会儿眼皮就越来越厚重。
沉沉睡去。
她一睡着,周聿川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