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
“陈三贵,你抢也不是这么抢的吧?!”
林婉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婉娘,这话你就不厚道了。”
陈三贵故作委屈地一摊手:“我也是念着你家男人瘫了,不好欺负才没闹大,不然我去族里告你儿子偷盗,你说怎么办?”
“给你一段时日筹钱也行,只不过这利滚利滚利……十日后你可就要还五十两了。”
说着他又凑上前,假意装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嘴角却始终带着轻浮的笑意:“你要是实在赔不起,那咱们也不是不能商量商量……你懂我的意思。”
林婉娘眼中满是怒火,伸手便要将他推开。
然而他话音刚落,只听得“嗖”的破风声响起,一支冷冽的箭矢呼啸而来,擦着他耳边狠狠钉在了院墙上!
“嗖——”
冰冷的箭矢划过他的耳朵,留下一道血痕。
陈三贵只觉眼前一黑,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耳朵。
再看向手心,亦然是鲜血一片。
刹那间,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僵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谁、谁干的?!”
陈三贵两腿一软,一个踉跄跌坐到了地上,刚刚喝下去的酒俨然已经被吓醒了大半。
他今儿个虽然是喝了酒来的,可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酒壮怂人胆,但也不至于连命都不要了。
他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人影撑着门框站着,肩头搭着弓袋,手中还残留着拉弓的姿势。
神情冰冷,目光如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划破他的脖颈一般。
正是沈修远。
“我干的。”
沈修远眯起眼睛低声开口说道,声音不高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老子虽然腿断了,但是手还没废。”
“陈三贵,我今儿个就把话撂在这儿。”
“你那院子里有几斤几两,老子清楚的很,该赔多少银子,过几日我亲自送上门去。”
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几步,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再敢踏进这屋一步,下一箭就不是吓唬你,是射你心口。”
随着沈修远话音的落下,陈三贵脸色惨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却半晌都没蹦出来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