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赵家的女儿竟然与外人私通?”
“那奸夫原来是县太爷家中的马夫,啧……竟敢引狼入室,真是丢尽脸了!”
“这次浸猪笼可真是大事,那女的也太胆大了吧?”
“听说赵家的铺子也让县衙查封了几间,看来赵家这回真是彻底栽了……”
“…………”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语气中尽是嫌恶之意。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修远眉头一动,快步上前。
他站在人群后方略一仰头,便见那张刚贴上不久的官府告示,纸墨犹新,朱笔盖印尚未干透。
仅仅一眼,沈修远便瞧明白了这告示的意思。
赵氏与其奸夫浸猪笼,几日后将在镇西水码头示众处决。
赵家名下的几处商铺账目混乱,涉有行贿胁压之事,现已暂由衙门封存查办。
告示中字字冷硬,行文间颇具杀气,但沈修远看得越仔细,心里越冷静。
这份所谓的杀气,其实杀得并不深。
浸猪笼虽是严刑,但终究只是惩戒小人小事,伤不了赵家的根本。
至于三家被查铺面……也都不是赵家核心产业,仅是边缘支脉。
想到这里,沈修远眼眸微敛,脑中迅速盘算。
赵氏和那马夫算不上什么,顶多是往赵家脸上扇几巴掌,没有伤及根本。
如今被推出来祭旗,既可平众怒,又可制造出赵家已被清算的假象。
可那几个真正让赵家富甲一方的票号、粮庄、盐行呢?
一个没动。
赵家当年在永安镇权势滔天,靠的从不是茶铺和布庄,而是州内三处粮道,五处商货转运点,以及那层层打通的官道人脉。
依照上次自己见胡安之那态度,应当不会下手如此轻飘飘。
除非……这其中另有人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