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安之话音的落下,沈修远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黄昆山,其乃是郡守之下的通判,掌盐粮税政多年,素有‘郡中八臂’之称。
若他说一句赵家无碍,便是县衙也不得不收手三分。
“赵家数年来暗通漕帮,转运私粮,一直有人在背后遮风挡雨。”
胡安之抿了抿嘴,低声开口说道:“我查他们已是数月,本来想趁着这次的机会用起来,谁知道却先收到了一封密函。”
“黄通判写的?”
胡安之闻言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他倒不露面,让人送话,说赵家的事不必深查。”
“要我择一人示众,以安人心。”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已沉如水墨,眼底隐有怒意。
沈修远微一沉吟,缓声说道:“那你就拿赵氏和那奸夫开刀?以浸猪笼为祭,算是交差?”
“我总不能拿赵承岳下手。”
胡安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摇头开口说道:“除非你我手中有一刀能直接斩断黄通判的羽翼。”
听到胡安之这话,沈修远心中也知道了他的顾虑。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思索。
赵家数十年根基遍布州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
如今胡安之被上头牵制,只能小打小闹。
而自己若真想在永安镇扎根做大,那赵家的这颗毒瘤迟早得拔除。
“你叫我来……”
沈修远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了胡安之的身上:“是想让我帮你找刀?”
纵然上次自己帮了胡安之一把,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会在所有事情上都站在胡安之这一边。
除非……有足够的利益。
这胡安之……他话里字字恳切,可真有这么简单?
他不是个轻信他人的人。
见识过太多满口仁义、实则藏刃的官员之后,他心中素有一条准则——但凡主动交心的官,十之八九身后都藏着水。
正当沈修远心中思索之际,系统熟悉的提示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