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的眼神,再次变得狡黠如狐:“那是不是就说明,我这个小骗子,一不小心,戳中了某些大人物的肺管子?是不是说明,这国库的耗子,就是某些人自己养的?这京城的间谍,就是某些人请来看戏的?”
“王爷,您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应该晓得一个道理。”沈千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却仿佛有魔力,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要抓出最会骗人的那个贼,有时候,就得派一个更大的骗子去。”
“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夏延被这番歪理邪说气得语塞,他纵横朝堂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将诡辩之术用得如此理直气壮!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清冷威严的女声,从珠帘后传来,打破了僵局。
“说得好。”
是夏青鸢。
“用魔法打败魔法……有意思。”女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沈千,你这套方案,虽然荒唐,却也点出了一个朕一直想问的问题。”
她顿了顿,威压如山海般倾泻而下。
“朕的股肱之臣们,究竟是真无能,还是假糊涂?”
“中山王。”女帝直接点名。
“臣在。”夏延心头一凛,躬身道。
“你既说沈千妖言惑众,那便由你来破这个妖言。”女帝的声音冰冷,“朕命你为查赃特使,督办陈松追缴国库亏空一案。他若追不回,朕,唯你是问。”
夏延的脸色瞬间铁青。
“众御史。”
“臣在!”几个御史腿都软了。
“你们的浩然正气,朕也想见识一下。”女帝淡淡道,“每日下朝后,轮流去天香楼讲学,教化细作。朕会派人旁听记录,看你们的王道,如何感化国贼。若三月无功……”
女帝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比任何酷刑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