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涕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道:
“天……天是没塌……但是……但是极乐园……极乐园它……它被人给端了啊!”
“什么?!”
夏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瞬间变得惨白。
卧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那家丁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夏延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噗”
夏延终于承受不住了,再一次口吐鲜血,晕倒过去。
“夏青鸢,你够狠!”
一旁的姚广孝,表面上同样露出了震惊骇然的表情,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阿弥陀佛,沈施主这波闪电战,还真是快啊,贫僧还没铺垫好啊!
入夜,夏延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不过这次身边围满了夏延的心腹。
“各位看来先生说得对,夏青鸢已经准备对我们下手了,她夺本王的极乐园就是第一步,现在大家说说怎么办。”
夏延拖着虚弱的身子坐在主位,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关节泛白,那双鹰眸死死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死寂般的沉默中,一个年轻男子缓缓站起身来,他是夏延的义子王生。
“父王,依孩儿之见…”王生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也被今日的变故震撼不轻,“如今敌暗我明,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不如我们暂避锋芒,以退为进?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话音刚落,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姚广孝猛地向前踏了一步,那双原本慈悲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王生公子此言差矣!”姚广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如钉,“王爷避他锋芒?”
他转身面向夏延,双手合十,却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反而带着几分激昂:“王爷,您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雁门关之战吗?当时北境铁骑压境,满朝文武都劝先皇迁都避祸,唯独您一人请命出征!”
姚广孝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仿佛在诵经念佛,却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那一战您以三万兵马,硬生生将十万北境铁骑杀得丢盔弃甲!从此威震天下,敌人闻您之名,夜不敢寐!这才有了今日的中山王威名!”
夏延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胸膛微微起伏。
“还有八年前的江南叛乱,满朝大臣都说那些乱民不足为惧,唯独您看出了端倪,亲自率军南下,果然揪出了勾结外敌的逆贼,保住了大夏的半壁江山!”姚广孝说到激动处,竟然直接跪了下来,“王爷啊,您是天生的帝王之相!龙凤之姿,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在场的众人听得热血沸腾,连刚才还在劝退的王生,此刻也是面红耳赤。
姚广孝趁热打铁,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贫僧昨夜观星象,见紫微星动,帝星闪烁,这分明是天命所归的征象啊!王爷,您若此时退缩,岂不是逆天而行?”
夏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双鹰眸中开始燃烧起野心的火焰,又想起了梦中听到的那个声音。
“大夏兴,夏延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