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雪环视了一圈,却不见闺中密友的身影,不由得嫣然一笑,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嗔,打趣道:
“柳伯伯,月雪妹妹呢?莫不是知道我来了,故意躲着不肯见我?”
“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她再不出来,我可要怪她与我生分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
然而,听到“月雪”二字,柳承业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热情笑容,却猛地一僵。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了一下,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唉……”
苏轻雪何等聪慧,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她脸上的笑容收敛,关切地问道:“柳伯伯,可是……月雪妹妹出什么事了?”
柳承业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都洒了出来。
他放下茶杯,声音沙哑地将女儿身患寒髓症,遍请名医束手无策,今日更是一度被断定回天乏术的惊险过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讲到绝望之处,这位在云安城内叱咤风云的铁汉,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讲到峰回路转,他又激动得满脸涨红,手舞足蹈。
苏轻雪静静地听着,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与柳月雪情同姐妹,完全无法想象,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什么?寒髓症竟凶险至此?”
苏轻雪大吃一惊,俏脸上满是担忧与后怕。
“那……那月雪妹妹现在如何了?伯伯,我能……过去看望她一眼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柳承业连忙起身,“你跟我来,她刚刚睡下,我们动静轻一些。”
苏轻雪点点头,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柳承业身后,穿过庭院,来到柳月雪的闺房外。
还未进门,苏轻雪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和酒气混合的味道。
推门而入。
房间里虽然已经不似柳承业描述的那般冰冷刺骨,但依旧能感觉到一丝残存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