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都没再看那两个所谓的亲人一眼。
直到林墨转身要走,一直沉默的三叔才难以置信的质问:你。。。。。。你哪来的钱!
林墨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飘来一句:我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说罢,毫不犹豫的扭头走出了医院。
他想起了父亲在世时,家里是何等光景。
父亲是长兄,最有出息,对这两个弟妹也是倾力帮扶。
三叔买房,父亲二话不说拿出了家里一半的积蓄;
二姑的儿子上大学,每年学费生活费,父亲也总要补贴大半。
那时候,他们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比谁都亲。
可父亲一走,茶就凉了。
母亲病倒的这一个月,他跑前跑后,心力交瘁。这两个至亲,连一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今天,实在是没办法了,手术费还差一大截,他才放下所有的尊严,挨个给他们打电话。
电话里,他近乎哀求,不是要他们出钱,只是希望他们能来医院看看母亲,哪怕是帮着照应一下,让他能喘口气。
可他们是怎么说的
三叔说自己生意忙走不开,二姑说自己腰不好出不了门。
直到林墨咬着牙说,他已经借到钱,准备交手术费了,这两人才在半小时内奇迹般地一同赶到了医院。
他们不是来帮忙的,是来监督的,生怕他拿着借来的钱跑了,更怕医生找上他们。
刚才在缴费窗口前,他们还在一唱一和地哭穷,劝他放弃手术,说什么人老了,别花冤枉钱,字字句句,他都听到了。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林墨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走后,缴费窗口前只剩下那两个石化的人。
周围人投来的鄙夷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得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他是不是把他爷爷留下的老房子给卖了
二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懊恼和揣测,仿佛那房子有她一份似的。
三叔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这小子突然有了钱,会不会是走了什么运以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