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泽被她的话气得胸膛起伏,一甩袖袍,转身走上台阶,丢下一句冷硬的话。
“禁足一月,在你学会用脑子思考之前,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顾清辰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一个月就一个月,反正她禁足也不是第一次。
夜深人静。
钱震云的房中只点了一盏孤灯,光晕昏黄。
看着摊开在掌心的石子,打中了黑熊的左眼,为他射出第二箭争取到了最关键的一瞬。
他指腹摩挲着石子粗糙的表面,脑海中不断复盘着白日里林中的那一幕。
汪若雨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蠢货,有胆子使绊子,却绝没有胆子和能力,去算计一头熊。
那头黑熊出现得太过巧合了。
巧合到,仿佛是特意为了给某个人创造一个英雄救美的舞台。
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冲到一头暴怒的黑熊面前。这不是勇敢,是愚蠢,是送死。
除非,他笃定自己不会死。
钱震云的目光沉了下来,眼底一片冰寒。
他将石子缓缓攥紧在掌心,坚硬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
这件事,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围猎草草收场,顾清辰被罚禁足,林嘉佑受了“重伤”,镇国公府一下子多了两个需要静养的“病号”。
顾清辰脚踝肿得像个馒头,走路一瘸一拐,心里却半点没惦记自己的伤。
她每日想的,都是住在客院的林嘉佑。
“你感觉好点没有?这是我让厨房给你炖的补气血的汤,你快趁热喝了。”
顾清辰端着汤碗,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一勺一勺地喂到林嘉佑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