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涵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柔声道:“走吧,再晚就真的要迟了。”
顾君泽点了点头,再没看女儿一眼,与楚若涵并肩离去。
朝圣殿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大气都不敢出。殿中央,一口打开的木箱旁,钱震云一身素衣,静静跪着。
御史周大人格外亢奋。
“启奏陛下!人赃并获!这是从罪臣钱震云住处搜出的金条,共计一千两!还有这方前朝孤品,松烟古砚!”
他指向跪在一旁的“富商”。
“此人便是行贿之人,他已全部招供!”
那“富商”立刻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明鉴!草民……草民是为了皇家林苑的生意,才……才不得不向钱大人行此重贿!”
“他亲口答应,只要钱给到位,林苑的租契就是草民的!”
三皇子赵宸宇一派的官员立刻出列附议。
“请陛下降旨,将此等国贼打入天牢,严加审讯!”
“太子殿下用人不察,亦有失职之罪,恳请陛下一并惩处!”
矛头直指东宫。
太子赵宸安脸色铁青,几次想要出言辩驳,都被龙椅上赵允慈一个沉沉的眼神给压了回去。
朝堂上的风向,几乎是一边倒。
就在周大人以为胜券在握,准备请旨定罪时,一直沉默的钱震云,忽然抬起了头。
他没有辩解,没有喊冤,只是看着那个“富商”,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这砚台是你家祖传,那你可知,这砚台底部,刻了什么字?”
“富商”明显一愣,计划里可没这一出。
他眼珠子转了转,支吾了半天,自作聪明地答道:“刻……刻的是‘福寿’二字!对,是福寿延年之意!”
钱震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他向龙椅上的天子重重叩首:“恳请陛下当庭验看。”
太监总管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方古砚,翻了过来。
砚台底部,光滑如镜,别说字,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富商”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是草民记错了!上了年纪,记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