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震云的心头微微一凛,郑重地应下:“我记下了。”
顾轩不再多言,只深深地看了一眼府门的方向,便转身融入了暮色之中,很快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钱震云提着手里的包裹,走进了国公府。
刚绕过影壁,便看到顾清辰站在游廊的拐角处,似乎正在等他。
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穿素色锦衣,气质端庄雍容的妇人,正是镇国公夫人,楚若涵。
楚若涵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钱震云手中的油纸包上。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来,从钱震云手中接过了那个包裹。
顾清辰与钱震云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看着母亲抱着包裹转身就要离开,顾清辰终是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娘,您还要和哥别扭到什么时候!”
楚若涵的脚步顿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回头。
她只是抱着那个包裹,一步一步,走进了深深的庭院。
那背影在摇曳的灯笼光影下,显得有些萧瑟,又有些说不出的固执。
“你看,就是这样!”顾清辰盯着母亲消失的廊角,胸口一阵起伏,压抑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她转过身,对着钱震云,声音里满是无力与烦躁。
“一个比一个倔!谁也不肯先低头!明明心里都惦记着对方,却非要摆出这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钱震云看着她气得泛红的眼角,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伯母接了东西。”
一句话,比任何安慰都有效。
是啊,母亲接了东西。若真是狠心,又怎会接下。
顾清辰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躁意强行压了下去。她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家里的事,急不得。
她揉了揉眉心,对钱震云说:“进去说,外面冷。”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游廊,进了顾清辰平日里看书理事的小花厅……
翌日
花厅内的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满室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