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公子小厮都机灵,打油诗也能讲出一二句,活络气氛。
唯独丙七脸憋红了,都憋不出一句话。
少爷落了面子,阴着脸指向茶炉里烧红的炭块:既做不出诗,你便伺候我们煮茶吧。那块碳我瞧着不喜,你拿出来换一块。
用手。
丙七身子抖了抖,但少爷的话他不敢忤逆,把手伸向通红的炭块。
旁人都在眯着眼瞧乐子,我忙作出两句诗,比一些公子做得还好些,帮李慕青将面子又挽回来。
他这才饶了丙七,诧异地看着我:
你也念过书
我连忙行礼:不曾念过。只是少爷学问好,我耳濡目染也学了些。
旁人吹捧起来,叫李慕青哈哈大笑,把我拽入怀中。
那夜少爷喝得大醉,想要我想得更紧,打我也打得更狠。
丙七给我送来药,问我为什么帮他。
入秋了,瞧着淅淅沥沥的寒雨落下,我苦笑一声,也想不出为什么。
大概都是下人,起了同理心,不忍看丙七被当畜生对待吧。
旧伤长好,又起新伤,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第二次休沐,学院提前一晚便放了假,少爷依旧没有回家,和同窗同去青楼玩乐。
他憋了许久,酒未喝完,便急不可耐地将一个姿色欠佳的妓子搂入怀中,亲热起来。
丙七冷汗都落下来:
若让夫人得知少爷爬了娼妓的床,莫说是你,怕是我也要被连累杖毙。
我回道:
此时去拦,折了少爷面子,我们当场就会被打死。
丙七咬了咬牙:横竖都是死,便死我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