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对待孩子一般,厉三郎眉宇微微蹙了蹙,闷闷道:“我已经十五了,只是前些年被叔婶苛待,营养不良,身量显得小一些。
“这几个月无论付叔还是伯府其他人都待我极好,我已经长高很多了。”
宋知鸢嗯嗯应着:“是长高了,也健壮了。”
说得随意,可见半分没往心里去。
厉三郎有些挫败,只能无奈转移话题:“那些狼犬看着唬人,实则进退有序。”
“自然。”宋知鸢回答得很肯定,“从小经人训练的畜生,再如何凶恶,也是听主人号令的。
“毕竟是三品大员之女,宋家再没落也还有底蕴在。襄阳不敢直接要她的命。
“若真想弄死她,那几只狼犬早就逮住她了。襄阳就是要看她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故意逗着她满山玩呢。”
她伸了个懒腰:“挺好,也算给她个教训。”
毕竟直接弄死,师出无名。襄阳都不敢随意滥杀,恐无法收场,更何况是她?
宋知雪可以死,但她不能沾染一身骚,更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借此影射太子。
尤其宋知雪身上还有许多秘密未知,得先榨干价值才行。
宋知鸢起身:“回府吧,你也早些回去。”
厉三郎张张嘴,有些不舍,却还是道:“表姐先走吧,我在这边盯着。”
宋知鸢想了想,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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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
宋知鸢让胡伯盯着门房动静,自己带着画屏回了葳蕤院。
眼见天幕渐黑,月上枝头,外院仍旧没有消息。
至得第二日清早,宋知雪才被县主车马送回来。
宋知鸢特意赶过去看热闹。
但见宋知雪脸色惨白,整个人彷如脱力一般靠在冬青身上,浑身颤抖,双脚发软。
头发上带着枝叶露珠,衣服脏乱不堪,还有多处破损,手背几道划痕,最厉害的是,额前也是血糊糊一片。
宋知鸢眼皮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