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问道:“小叔,这些老字号都恢复名号了?”
受运动会影响,这些百年老店都改了名。
比如说全聚德,前些年,在上千名小红兵的叫骂声中,被迫摘下了那块传承了102年的老匾,更名为“京城烤鸭店”。
前门大街的盛锡福、王麻子、张一元等这些被认定为带有封建性质的老店在一夜之间全都换了招牌。
就连莫斯科餐厅都没能幸免,那会儿叫京城展览馆餐厅。
六必居那时候叫“红旗酱菜门市部”,1972年,小日子的一把手访华,提出要到六必居参观参观,经过有关部门紧急磋商后,才允许六必居重新挂上了那块老匾。
破四旧!
立四新!
砸烂旧招牌,砸出新世界!
港式的发型不许理,港式的衣裙不许做!
对于前些年发生过的这些事情,两世为人的高远记忆不那么深刻了,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高跃林撇着嘴说道:“恢复啥啊恢复,大多数老字号仍在用着新名字,不伦不类的,但我们这些老bj人心里都有谱,也叫惯了老字号的老名字。
不说这个了,有些敏感。
天不早了,咱们开席吧。”
他又从怀里摸出两瓶茅台酒来。
“你们先吃着,我去把这两盘菜热了。”张雪梅说道。
“二嫂,我跟你一起去。”高跃然跟上。
高雅也跟了过去。
爷儿仨把几个油纸包摆放在八仙桌上,又将八仙桌往外挪了挪,摆好椅子,高跃民坐在正中。
高跃林坐在他右手边。
高远拿来酒杯摆好,把茅台酒拿起来看了看。
这时候的茅台酒包装很简陋,倒也是白瓷瓶,但外面包着一层黄纸,直接拉低了它的档次。
又一瞧,背标是三大革命。
这是它最显著的一个特征。
并且小叔拿来的是两瓶葵花茅台。
高远记得,背标是三大革命的葵花茅台,在80年代初就停产了。
他心里暗暗琢磨着,这酒倒是可以囤一些,放它个几十年,转手一卖就是三环内的一套房。
况且小叔有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