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听筒在耳边只剩两声忙音,随即挂断。
房间很大,角落台灯亮起的薄弱微光,只照亮了一半。
黑暗里。
厉鄞川握着手机,半干的发丝遮住他的眼眸,看不清情绪。
水珠顺着眉骨直接滴落在亮起的屏幕上,淡淡扫了一眼。
屏幕上的通话记录。
不是沈遇安的名字。
眉宇间那点探究便淡了下去随手一扔,手机掉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响。
没等黎薇松口气,男人带着湿意的气息已骤然压下。
刚沐浴过的荷尔蒙混着水汽,比先前更有侵略性,滚烫的躯体灼烧着她的肌肤。
凉薄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撬开她的唇齿,带着独断专行的占有欲辗转来回。
黎薇的脊背绷得紧直,那一吻太过凶猛,快要将她的理智一同焚烧殆尽。
她很快地偏头躲开,肘尖死死抵在他汗湿的胸膛:
“厉鄞川!你滚啊!”
男人像听不见,吻不停。
顺着她的侧脸滑向颈侧,湿热的呼吸烫得她皮肤生理性发颤。
黎薇又急又怒。
膝盖猛地抬起,带着全身力气踹向他的腰侧。
厉鄞川像早有防备,大手如铁钳般顺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温热粗糙的掌心裹着她冰凉的脚掌,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却又无法挣脱。
“嘶……”
脚踝被捏得发疼。
黎薇吃痛中,整个人被他猛地一扯,猝不及防地向他滑去。
两人的距离瞬间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黎薇暗道不好。
余光扫过床头柜,无意瞥见拉开的抽屉里,几个药瓶整齐地码着,药名她虽不熟悉,却认得那类药物的通用标识。
安眠的,镇定的,还有几瓶像是治疗精神焦虑的。
她猛地翻起身,抓起最上面两瓶狠狠砸向厉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