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临看着她,严肃认真,一字一顿:
“婚书上的名字,一直都是‘季常宁’。”
季常宁捏着手提包的手指猛地收紧,包带在掌心勒出浅浅的红痕。
她抬眼看向孟冬临,目光如冰:
“孟总这话,是今天才想起来的?”
孟冬临又朝着季常宁走了两步。
他的周身,雪松味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看来他后背伤口,还没彻底愈合。
孟冬临停在离她只有一步远的地方,声音放轻了些:
“婚书在老宅保险柜里锁着,爷爷每年都会让人擦拭保养。上面的名字,从定下婚约那天起就没动过。”
“没动过?”季常宁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深秋的寒意:
“那过去十六年,孟总对我避之不及,对季芊芊嘘寒问暖,是觉得婚书能自己改个名,长腿跑到季芊芊手里?”
季常宁不由得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画面——
十六岁生日那天,她抱着亲手织的围巾等在孟家别墅外,却看到孟冬临牵着季芊芊的手出来,季芊芊脖子上围着的,正是她织了三个月的围巾。
二十岁那年,她在家族聚会上鼓起勇气想提婚约,孟冬临却当众说,
“我和常宁只是朋友,芊芊才是我想娶的人”。
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哪怕她现在是穿书来的季常宁,也替原主觉得疼。
孟冬临的喉结滚了滚,指尖动了动,像是想碰她,又硬生生停住: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原来也不知道,季芊芊是这样……你原来一直缠着我,也让我觉得有点窒息。”
“窒息?”
季常宁挑眉,步步紧逼:
“孟总要是真没有过更改婚约的想法,为何对我视而不见?那么多年来,为何就让季芊芊,在你身边步步为营?”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拿着伪造的婚书在我面前炫耀,看着她抢我的东西,看着江兰母女欺负我这么一个没了妈的人?”
“孟冬临,你现在说婚书没改,是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听到这句话,就摇着尾巴凑到你跟前继续当舔狗?”
她的声音不算大,却字字带刺,扎得孟冬临脸色发白。
孟冬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辩解,在十六年的冷漠面前都显得苍白。
季常宁不想再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