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将难处一一道来。
大将军徐达即将挥师北伐,那每日人吃马嚼的消耗,无异于吞金巨兽!
李琪托着下巴思忖片刻,眼中灵光一闪:“既然银钱不通,何不改换门路?”
“比如朝廷不征银钱,直接向百姓征收实物赋税——粮食、布帛、茶叶等物皆可。反正兵士拿了饷银也是换吃穿用度,何不直接发实物?省去中间周转,岂不两便?”
此言一出,朱标与刘伯温皆是心头一震。
妙啊!
无钱便不征钱!
直接以物易物,征收实物,发放实物,岂非解了燃眉之急?
朱标猛地一拍大腿,由衷赞道:“李琪啊李琪,你这脑子,真乃天授!”
“彪哥过奖了!”李琪笑道,“不过转个念头罢了。朝廷征实物为税,诸如粮米、绢帛、茶叶等,即可充作军需官俸。那些绢帛茶叶,亦可转手发卖,填补国库亏空……”
“彪哥,思路要活络些!”
朱标闻言开怀大笑,胸中郁结一扫而空,顿觉神清气爽。
“那你这制盐的秘法……”
“本就是预备献给朝廷的!”李琪答得爽快,“我好歹也是韩国公府出身,我家老爷子贵为太师,府里积蓄够我锦衣玉食几辈子了,要那么多银钱何用?”
这话听得刘伯温也暗自心惊!这李琪,竟是如此……通透豁达之人?
他原以为李琪不过是个钻营媚上之徒,为博圣心竟敢妄言废中书省。未料此刻,此人却视金山如粪土,将这般点石成金的手艺,毫不犹豫地献于朝廷。
“李琪,你……卿之赤诚,孤铭感五内!”朱标眼眶微热,确是被深深触动。
然而李琪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太子殿下哭笑不得,那份感动也瞬间消散。
“不过彪哥可曾想过,即便我将这制盐法献上,朝廷又该如何用它生财?”
“无非是开采矿盐,精炼成精盐,再售与百姓?”
朱标闻言一愣,下意识反问:
“难道不该如此?”
刘伯温亦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