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话说了?李癞子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如果不是萧叔萧婶,你爹早他妈喂鱼了!哪还有你在这满嘴喷粪?”
“你要真眼红人家赚钱,你怎么不去眼红那些大老板?有本事你去把胡三那小子揍一顿,让他把这些年克扣、压得价吐出来?没卵子的家伙!”
“我呸!”被接二连三的骂,李癞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那句“你爹早喂鱼了”,更是直戳肺管子。他恼羞成怒,直接吐了口唾沫,“柱子你少他妈在这装好人,不就是想巴结他,以后多拿点好处吗?狗腿子!”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也不再遮掩,像条疯狗似的到处龇牙:“啰里吧嗦的废什么话?直接抢!这是我们的东西!姓‘渔村’!不姓萧!”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两条大前门,根本没有半点理智。
“抢!”
“大家一起!我就不信他还能把咱们怎么着!”
李癞子身后,一个小年轻咬咬牙、红着眼第一个扑了上去。目标,直指萧山胸口。
另一人不甘示弱也冲了过去。混乱瞬间爆发!
有人跟着往前涌,还有人在后面犹豫的拉扯,也有一些村民大声叫嚷着‘住手’。
但院子里已经混乱一片,根本没人听。
就在这时,一只粗糙黝黑、指甲盖里满是泥垢的手,趁势直接抓向了无人在意的那捆牛皮纸。但同一时间,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这是我的!”
“放屁,我先摸到的,是我的!”
“刺啦!”
就在两人的抢夺里,一道刺耳的撕裂声骤然响起。木桩上原本扎得结结实实的厚油纸包,在混乱的抢夺里硬生生被扯破了。
哗啦。
白花花、在阳光下精晶莹剔透的砂糖颗粒,顿时撒落了一地。
这白色,纯净的白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就这样一头载进了如同决堤的雪瀑,“哗啦”一声倾泻而下!洒落进污秽的泥泞路面里,染得黑不溜秋的。
咯噔。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萧山只觉得一股热流,滚烫的鲜血直冲头顶!他看着撒了一地的白糖,两旁的太阳穴直突突。
这一地白糖,本来是他想带给村里孩子们的一点心意!
但——就像是五年来付出的真心一样,被毫不留情的践踏在地上地上!踩进烂泥里!
“都他妈给我住手!”他看着已经冲到近前的李癞子,攥紧了手!一股压抑着的怒火几乎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