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国华家楼下,有一个刷车行,五块钱一台车,车来了就拿管子滋水,擦巴擦巴就算完事儿。
老板在这里干了五六年了,这几个小区谁家有车,他都一清二楚的。
他刚滋完一台车,用抹布擦完之后,一台帕萨特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哟!小向!”
看到是向南,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之色。
这小子不才从监狱里出来吗?
怎么还混上车了?
“刘叔,有几年没见了哈!”
向南带着一副墨镜,穿着波司登的羽绒服,里维斯的裤子,脚上登着一双阿迪达斯的鞋,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自信。
向南嘴里的刘叔,愣愣的看着向南半天,这才点了点头:“小向,你可真有道啊,这才出来几天,就混这么好了?”
先不说这台帕瑟特,就是这一身衣服,都得大几千块,就算是借的,那你也得有认识人不是?
“还行,在里面认识个大哥,出来跟他玩的。”
向南特地用了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两条芙蓉王,递给了刘叔:“叔,我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法出来看你,这也要过年了,你跟街坊邻居分着抽!”
“……”
看着那两条金色的烟盒,刘叔彻底相信向南站起来了。
零三年的冰城,底层的人一个月多少工资?
在饭馆里刷盘子的,一个月就三百块。
保安更少,一个月能有二百都顶大天了。
向南随便一出手,就相当于一个底层服务员一个多月的工资。
“哎,你爸一会儿是不是也得来刷车啊?”
刘叔掐着点:“只要不是特殊情况,他每个礼拜天都得来刷一下车,这也要过年了,下午我就关门了,中午你们爷俩上我家喝点去呗?”
“嗨……不谈了,刚从里面出来,家里人都避嫌。”
向南的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