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我看着一脸灰白的沈逸被警察押走。
10
我认识沈逸的时候,他还不姓沈。
南城的北区,那时还未开发,又老又破的民房,又脏又臭的巷子,是那里的特色。
沈逸家住的很偏僻,只有刚搬过去的我家,是他家的邻居。
人们只见过他的母亲,一个身在穷巷,心在高楼的女人。
可我见过他的父亲。
他那天没有去学校,我顺手想把老师布置的试卷送给他。
沈逸向来要面子,在学校,他装有钱装体面。
我刚转学到这里,不揭穿他家境贫穷,又帮他送作业,本意上是想同他交朋友的。
就这样,我在最不合适的时间里,出现在他家。
我见到了他父亲扒了他的裤子,按着他打的画面。
他眉毛上的伤疤,就是那天留下的。
那一天,也是我遭受校园霸凌的源头。
沈逸花钱讨好的那群富二代们,突然以捉弄我为乐。
他们视我为蝼蚁,嘲弄我:
「爹妈都不要的野种,我要是活得像你这么失败,我就去死。」
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目中无人的自我,自命不凡的优越感。
成了我最讨厌的病症。
后来,沈逸的母亲和沈父意外重逢。
他那个负债累累,在外逃窜的父亲,就因酒驾死了。
他的母亲,也「恰好」在那辆车上。
我成了唯一知道他生父的人。
解决掉我,他才能安心到沈家去。
在热闹过后的除夕夜里,一颗小小的烟头,掉进了我家里。
我的父母和弟弟,死在了这场大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