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学校里的女孩子京律一个也瞧不上,原来是早被人预定了。」
我羞红了脸,不敢说话。
周京律穿着一身白大褂,低低笑着回应。
「是啊,这颗心一早就装给某人了。」
可就在今天,周京律穿华贵西装,站在喷泉下冷笑。
「唐知,你配吗?」
彩色的幻梦扭曲瓦解,世界剩下一片黑。
我骤然睁眼,妈蜷缩在座位上,病骨嶙峋。
我颤抖着伸手,惶恐不安。
「妈?」
妈是过量服用止痛药走的。
医院里,医生止不住摇头。
「一个月前我还见过她,是胰腺癌,她说想治。
「得知治疗需要大几万,她开了些止痛药就走了。」
明明很简单的几句话,可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我从包里拿出水晶杯,掀开一层又一层的厚油纸。
「你看,这只水晶杯值十几万呢,我们有钱的,求求你治治她吧,好不好?」
医生和一众护士看着我,一时沉默难言。
我这才明白,我生命构成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经随风逝去。
我这才明白,妈带我去找周京律是想得到一句好好的道别。
可周京律没有好好说再见,我也是。
直到最后一刻,我还在质问妈的居心。
太可笑,太可恨。
……
我拿着水晶杯去了机构,好声好气讨了个好价钱。
妈怕吵,我就把墓址挑在偏僻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