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镖局对不住他!”老人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顾清辰,“我们收了银子,半道上却动了歹心,想谋财害命!”
这话,与林嘉佑所说的分毫不差。
顾清辰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忍不住质问道:“你们既然收了银子,为何还要害人性命?”
“是我们猪油蒙了心!”老人没有辩解,反而痛苦地捶了一下案板。
“可我们失手了,他跑了!后来我查清了此事,亲自去锦官城,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求他高抬贵手!”
“可他呢?”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血泪的控诉,“他根本没想过放过我们!他回到京城,不出半年,我们威风了百年的镖局,就散了!多少兄弟家破人亡啊!”
他举起自己那只空荡荡的袖管,声音凄厉:“我这只手,就是赔给他的!当年押镖的不是我,可我是总镖头,我认了!”
“但那些兄弟的家人何其无辜!他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
原来是这样。
这些人确实可恶,可林嘉佑却在以恶制恶……
总镖头有过失之罪,那些镖师更是罪有应得,可处置他们的,该是朝廷的律法,是官府的判决。
而不是林嘉佑这样,用更阴狠的手段,行一场私人的,赶尽杀绝的报复。
顾清辰和钱震云不知是怎么离开面摊的。走出几步后,钱震云却忽然转身,快步走回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案板上。
老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黑暗。
二人并未察觉到,身后几道黑影已悄然跟随。
当他们转入一条无人的暗巷时,杀机毕现!
并不求财,手中短刀,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小心!”
危急关头,钱震云一把将顾清辰推到身后。
他一个矮身,险之又险地躲过劈向面门的一刀,顺势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上。
顾清辰也是会功夫的,甚至比钱震云更精湛。
她迅速抽出腰间软剑,手腕一抖,剑尖便刺向另一名黑衣人的手腕。
可钱震云却始终将她护在身后,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他一边打,一边冷静地对顾清辰低吼:“朝左跑!三步后有木箱,可以当遮挡!”
黑衣人人数占优,攻势越发凶猛。
终于,一名黑衣人寻到空隙,突破了钱震云的防守,手中的刀直直劈向顾清辰的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铛”的一声,将黑衣人的刀稳稳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