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哗啦”一声,腕骨剧痛,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鲜血顺着裂开的旧伤渗进囚衣,斑驳如残梅。
牢房内霉味扑鼻,潮湿的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耳边是外面断断续续的议论声:
“活不过明日……沈将军亲自下的令……”牢外的议论,刀子般刮过耳膜。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毒药?
我指尖抠进衣角缝藏的油纸包——瘸腿狱卒塞来时的话在耳畔回响:
“姑娘,活着比死了难。这是‘龟息散’,掺了孔雀胆掩人耳目。服下三日脉息全无,需以盐水催吐解毒。”
空荡荡的袖管在记忆里晃了一下。
爹的话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响在耳边:“婉儿,记住,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已。”
“哐当!”牢门被猛地推开,
沈墨一身玄色铠甲,如通从地狱归来的修罗,站在微弱的光线中。
他身后,一个副将捧着白绫,影子拉得老长,宛如一条吐信子的毒蛇。
“林小姐,”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仿佛回到了从前教我写字的时光,
“陛下念你年幼无知,赐你全尸。”
我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腰间那枚青玉螭纹佩——那是我及笄之日亲手为他系上的。
如今,它沾记了血迹,还有一块暗红的污渍,
宛如爹书房那幅《寒江独钓图》上被戳破的洞,刺痛了我的眼。
“沈墨,”我哑着嗓子,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抄我家时,可找到那幅画了?”
他瞳孔猛地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剑柄。
副将见状,连忙呵斥:“大胆!竟敢直呼将军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