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去了对那些人马百姓的掌控,
那他在杨振的面前就是一个混吃等死跑腿打杂的闲人,甚至有可能从此以后什么也不是了。
所以,他对杨振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吞并“他的兵马”,
或者说安应昌这个所谓的都指挥使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吞并“他的兵马”,
他始终心怀疑虑,也因此非常谨慎。
“怎么?沈先生对这个忠义归明军的五营兵马总监军,看不上眼?”
对于沈器成的小心思,杨振看得甚是分明,因此见他犹豫,立刻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了说。
“五营兵马总监军?!”
“没错。这次镇江堡守城作战,镇江堡各路兵马从威化岛正黄旗汉军营地以及城西镶蓝旗大营俘获了不少朝人丁壮,本都督原本有意拿他们来扩充忠义归明军。”
见沈器成心动,杨振继续半真半假地忽悠。
“今次适逢沈先生你率众来归,本都督遂与安都指商议,干脆将忠义归明军扩充为前后左右中五营,同时由你率部出任忠义归明军五营总监军!
“将来忠义归明军五营兵马青壮精锐可达万五千人,这些人马的临阵指挥,由都指挥使统一号令,而其钱粮饷械以及各级官弁任免,则由五营总监军最后裁断!”
杨振这番话,实际上就是对未来的忠义归明军两位“大佬”的权力进行了分割。
安应昌总领军事,负责临战指挥。
而沈器成则总领粮饷财政以及人事任免大权,相当于负责除了作战指挥的其他所有重要事务。
这一点,也是安应昌之前未曾料到的。
所以杨振的话一说完,他当时就是一愣,突然觉得自己什么条件都没谈就同意接纳沈器成率部加入忠义归明军,是不是有点冒失了。
但是事已至此,杨振的话已经说出口,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话也已经说出了口,再想往回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当他正想着怎么往回收一收,为自己多增加一些事权的时候,突然就听见沈器成回话了。
“呵呵,都督既然有命,沈某人自当欣然领命!而且,方才安都指说的也对,天下朝人是一家,忠义归明军就是抗虏归明朝人在金海镇的家,就是所有朝人兵马在杨都督麾下的家!
刚刚安应昌在听见杨振有关权力分割的时候那一刹那的惊愕,恰巧被沈器成给捕捉到了,这让沈器成瞬间就下了决心。
在他看来,自己带来的人马部众这么多,管他是谁担任忠义归明军的都指挥使呢,只要自己带着人马部众加入了,只要自己掌管了粮草饷械与官弁任免,自己就会成为忠义归明军事实上的主事者。
到那时,就不是什么安应昌这个所谓的都指挥使兼并自己麾下的人马了,而是自己的人马兼并安应昌的人马了。
“所以,沈某十分乐意继续出任新编忠义归明军五营总监军,同时也愿意将麾下七千余抗虏归明的义兵以及三千多口渡海归明的义民并入忠义归明军!请都督收纳!”
沈器成说完了这些话,突然撩袍跪地,冲着杨振就是一拜。
而杨振见状,也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快步上前,满脸笑意地将他扶起。
“免礼,免礼,沈先生是我素来敬重的人,不必如此客气,不必如此客气!”
杨振本想将他扶起后,就将他请回到座位上去的,但是扶起后,沈器成却站着不动。
杨振一看,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正待询问,却听沈器成突然开口说道:“只不知,都督可有腹案,未来打算将忠义归明军各部人马百姓安置于何地?”
“这个嘛,呵呵,沈总监军可有什么属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