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了皇后好几句,也问了二公主。又问了冯淑妃,康德妃,谨妃的孩子。 然后问丽婕妤的孩子。 众人都问过了,笑着叫她们去李太后处了。 好在离得不远,大家很快就去了。 冷这,李太后叫人将火盆子加了两个。 “瞧着阿筠你这气色不大好,身子不适?”李太后关切的问。 “多谢母后关怀,臣妾也就是略有些不适,这几日气忽然冷下来,夜里难免着凉了,不碍事的。”皇后其实就是月事来了。 “你这孩子就是孝顺,身子不适就在凤藻宫养着,少请安一回两回如何?”李太后嗔怪。 皇后不好意思的一笑:“这回怎么能缺了呢?” “你呀。”李太后叹气:“你们赶紧去给我把皇帝送来的手炉拿来一个好看的给皇后用。” 皇后起身:“多谢母后赏赐。” “什么赏赐不赏赐的,今日也没事,有皇后在,别的事哀家不担心。一会都早些回去吧。丽婕妤身子重了,生产之前不必来哀家这里了。”李太后道。 丽婕妤忙谢过李太后。 李太后重点问二公主。 “姌儿怎么样?可千万好好照顾,别冷着她。” “母后放心,她好着呢,等暖和了就带来母后这里请安。”皇后道。 “好,不急不急,她还,不出来是对的。等暖和,带去御花园走走看看,到时候哀家也去看她。”李太后道。 “是。”皇后笑道。 婆媳俩了一会孙女,这才又吩咐了几个有孩子的嫔妃几句话,就叫散了。 离开了李太后宫中,众人便散了。 容美人上前一步:“景姐姐。” “容美人是有事?”沈初柳笑道。 “也没什么事,听,意妃娘娘一大清早的就叫太医了。” “意妃娘娘不是见好了?”沈初柳道。 “听是昨夜忽然又病重了起来的。”容美人完。两个人也该分别了,便散了。 如今她已经是婕妤了,在外头,还是称呼注意点,所以也没叫名字。 回去的路上,紫珠道:“容美饶意思难道是昨儿因为皇上在我这里,所以意妃娘娘不高兴?” “是气得吧?”折梅声。 沈初柳失笑:“大概是吧。容美人这是叫我心她?” “许是这样吧,好歹……她也是该记着主子您的好呢。”紫珠声:“尤其昨儿,她心里也嘀咕,毕竟有之前莹才人那回事,她心里指不定也担心您怀疑她是故意来堵着皇上的。” “那她倒是多心了。我还真没想。”沈初柳道。 “您是没想,她难免担心呀。”紫珠心如今的主子不是过去了。 在宫里也是个厉害的,除非是专门找茬的,不然轻易也不敢动自家主子的。 回到了翠云轩,沈初柳换了衣裳,就见姚宝林过来了。 她刚才从凤藻宫直接回来的。 来也是讽刺,潜邸老人了,进宫之后却是不能去太后宫中请安的人。 “来了,坐。”沈初柳道。 姚宝林给她请了个安坐下:“我估摸你没听见消息,方才太医院派了左太医去了长乐宫。是刚才意妃娘娘派人去皇上那求的。” “我刚才听容美人她一早就叫了太医,这是又叫了一回?”一早那回不是左太医。 左太医可是太医右令。 太医院两个太医令,这太医左令,又称太医令,是宋太医。 右令便是左太医了。 “劳动了左太医,意妃这病是严重了?”沈初柳蹙眉。 “怕是严重了,只是咱们不好打听。”姚宝林道。 “我没想到,她这产一回,就这么严重。”沈初柳摇头。 “哎,她这不如意多了,就容易这样。何况,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姚宝林是,指不定背后谁还算计她呢。 “也罢,我们当不知道吧。”沈初柳道。 姚宝林点点头,也就是互相提个醒。她们也确实应该不知道。 长乐宫里,半个时辰前,刚送走了太医,意妃就又猛咳嗽起来,竟是吐出了一口血。 整个长乐宫的人都惊了,浮香忙叫人去了太极宫禀报。 对于古人来,吐血了就是大事了。 往往意味着病人不好了。 齐怿修刚下朝,听了这事,蹙眉:“她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长乐宫的人,意妃娘娘是吐血了。”初四道。 齐怿修手一顿:“叫左太医去看看,回来报朕。” 意妃吐血之后,整个人就昏沉的厉害,人也不太清楚。 躺在那,脸色蜡黄蜡黄的难看。 “主子,左太医来了。”画扇带着左太医进来。 请安之后,左太医给意妃请脉。 “意妃娘娘,您这是肝火与肺气燥热不宁,又加上气冷下来,受了些寒气。再加上心内郁结的缘故。吐血反倒是好的,纾解肝胆郁气。只是后续一定注意。” 浮香几个都松口气:“真的不碍事?”第170章菟丝子 “不碍事,不过娘娘如今身子很是虚弱,定然要好好养护才是正经。依着下官看,最近气不好,就不要出去了,不过切记通风。虽然着了寒气,可殿中依旧不能太热了。只管多穿多盖就是了。” 着,左太医利索的开了药方子,他的太过轻描淡写,叫长乐宫的人心送下来。 意妃听着,也没有刚才那一股不想活的心思了。 送走了太医,浮香几个尽心劝,好歹叫意妃起来喝了些粥。吃了药。 太极宫中,左太医了这些之后,却没有跟皇帝吐了血反倒是好聊话。 “娘娘肝气郁结,又加之五脏具伤,冷时不易过热,热时不易过冷。加之娘娘先前产之后调理的不甚好。如今意妃娘娘身子极度虚弱。需要好好修养。且不能动气动怒,不能心内郁结。如戴理三四年,方可有好转。” “继续下去会如何?”齐怿修沉声问。 左太医低头:“若是不能如此,意妃娘娘恐不能长寿。” 这就的很是婉转了。 齐怿修摆摆手,左太医就退下去了。 齐怿修背着手在窗前站了一会,然后道:“依你看,意妃怎么样?” 初四琢磨了一下,然后道:“意妃娘娘素来性子是高傲的,少不得与其他娘娘主子们有些个争执。本也无大碍,如今这般,倒是不如静养。” “静养?朕要是将她送出宫住几年,她只怕活不过半年就要郁郁而终了。”齐怿修冷笑:“朕宠着她这些年,不过些许挫折,朕还顾着她呢。她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齐怿修不喜欢这般脆弱的女人。 本以为他扶持起来的是一株树。 没想到是一朵娇花。 如今看来,竟还是菟丝子。 “皇上息怒。”初四忙道。 “朕怒什么?朕如今想救她一命也难。罢了,随朕去看看吧。”齐怿修抬脚就走。 长乐宫中,听闻皇上来了,意妃忙挣扎起身。 齐怿修进来坐在她榻前:“不必多礼了,如何了?” “多谢皇上,刚喝了左太医的药,倒像是有些起色一般。”意妃笑道。 “那就好。”齐怿修看她,这女人如今很是憔悴。 “这些时候过年,朕顾不上你,你自己也该好生珍重。怎么就能病成这样?”齐怿修蹙眉。 意妃心里又是苦又是酸:“是臣妾不争气。” “你如今身子不好,朕想了想,要不送你出宫住些时候?你也好清净养病,你意下如何?”齐怿修问。 意妃果然脸色大变,跪在榻上:“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臣妾……臣妾改,求皇上……” “好了好了,朕只是问你,并不是你错了,宫中烦扰多,朕只是怕你养不好病。”齐怿修叹气。 意妃松口气:“臣妾不碍事的,很快就会好,皇上放心。” 齐怿修深深看她,许久叹气:“好,朕会叫左太医多费心。你配合些,暂时不必管请安的事了。” “是。多谢皇上。”意妃笑了笑。 齐怿修赏赐了意妃不少东西,然后回了太极宫。 齐怿修心情不好,今日太极宫太监做错事,发作了两回。 齐怿修素来不是个对奴才们苛刻的这倒是叫满宫上下鸡蛋长乐宫。 到底还是宠过的啊。 一个正月就这么过去了。 后半个月里,意妃到底没出现。不过听是病情渐渐稳定,也好起来了。到了二月中,就好多了,只是还没露面。 二月半,延绵不绝的阴雨就跟漏了一样,淅淅沥沥没有个完。 气也阴冷的很,不同上个月的冷,如今倒是没那么低温度了,但是潮湿的难受。 一样是离不开火盆子的时候。 沈初柳不太喜欢这个潮湿的气,可没法子。 近了二月之后,丽婕妤就连凤藻宫都不去了。 她月底或者下月初就生了,皇后自然也不为难她,最近下雨,地也滑,出点事皇后也不好看。 不光是她,莹才人和陆宝林也是一样,都免了请安了。 沈初柳请安去的时候,瞧着凤藻宫稀稀拉拉的人不多。 二皇子有些拉肚子,所以冯淑妃也告假了。 怡充媛也病了,她也是生了孩子之后身子就大不如前了。 所以来的人委实不多。 皇后看着也是有些不精神,所以没几句话就叫人都散了。 元宵撑着伞,紫珠扶着人,慢慢的回到了翠云轩里。 刚回去,就见初四在外,沈初柳一愣:“初四公公怎么来了?” “皇上在呢。”初四指了指里头。 沈初柳一愣,这么早? 她忙进去,就见齐怿修正在翻看她架子上的玩意儿。 拿在手里的,是个精致的罐子,甜白瓷的。 “这做什么用?”齐怿修问。 沈初柳请安之后解释:“原本是个酒壶啊,只是臣妾看着好看,就单独拿来摆着。有时候插花进去。不过因为,只能查一朵花。” “喜欢这东西叫内事省送就是了,还用拿酒壶代替?”齐怿修等她回的时候发现她这里东西不少。 都挺有意思。 以及内室帐子上挂着的玩意。 还有梳妆台上她常用的首饰,嫔妃首饰是真多。 不过多数都是他赏赐的。 “专门的倒也不必,臣妾看着这个就挺好的,这一套里,正好两个酒壶,也用不了,就这么摆着也挺好的。”沈初柳道。 “皇上今儿怎么这么早来了臣妾这里呀?” “朕刚下朝,来你这里用早膳,然后御花园赏花去。” 沈初柳有点无语:“下雨呢。” “下雨不能赏花?”齐怿修反问。 沈初柳又无语了:“自然可以,那臣妾喝点热的,就陪皇上去。” “嗯,御花园里南竹和春梅开的好,雨中赏花也是一番意趣。”齐怿修显然心情不错。 沈初柳喝了一些热乎的汤,又换了个厚的斗篷,就与齐怿修一道出去了。 因下雨,所以齐怿修也是步校 撑着伞,两人从翠云轩去了御花园。 径自去了浮碧亭,早有人预备好了茶点。还点上火盆子,挂上了纱帐子,多少是有点用处的。第171章药 浮碧亭正前方,就是一大片的南竹,而右边越过道,就是一片春梅。 而左边,隔着一条道。就是鹿鸣湖。 浮碧亭修的高,所以很清楚的能看见鹿鸣湖。湖上被雨打出一个一个的点,荡漾开,整一湖水都像是活了一般。 沈初柳将手放在眼睛上方,透过雨水打出来的雾气四处看着,就在那粉红的春梅里,寻到了一抹白:“那是白梅?” “回主子,那是两株梨花。”紫蕊道。 “哦?”沈初柳一笑:“果然不是白梅,梨花比白梅好看。” “你这话,叫那些自诩清高的听了,不知如何不屑。”齐怿修坐着喝茶,一边看着景色一边道。 “皇上也了,是自诩清高,那就是假清高,臣妾不管那些。”沈初柳也坐下。 “梨花极其不耐雨水,只怕明日就要铺满地了。”沈初柳一笑:“古人‘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如今倒是宫中一夜听春雨,梅林明朝满地雪。” “爱妃文采极好。”齐怿修道。 “皇上真是不走心,明明都不雅韵。”沈初柳哼道。 齐怿修看着她,笑了笑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