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泽:“那就不好说了。” 这时,急乱脚步声匆至。 “娘娘,殿下,家主!”婢女仓皇而来:“老夫人她,老夫人……” 四下陷入短暂慌乱,众人匆匆而去,慌乱彻底消失之后,居院内已空无一人,只有院门外仍有护卫把守。 无声潜入屋中,家奴辗转于卧房与书房各处寻找,均未寻到看起来像药的东西。 为避免被对方察觉,留下痕迹,他特意备了三种颜色的药丸与药粉,打算作为替换,来一出神不知鬼不晓的盗药之举,然而遍寻不到,不知芮泽将药藏在了何处。 盗之一事,随机盗取钱财珍宝书籍不难,难的是目标明确的细小之物,找起来很麻烦,又要顾及时间问题。 有脚步声返回院内,家奴顿时收手,将一只匣子推回原处,今次白来一趟,幸而孩子没有性命妨碍,只能等来日事成后,没了顾忌,再潜入此宅,一把刀横在那芮贼颈前,想来也没什么东西是逼不出的了。 但盗不走空,家奴掏出一只布囊,将其内之物抛洒入榻,闪身离开此地。 当夜,黄夫人过身,芮泽携妻子儿女张罗诸事至天亮。 待到午后,好不容易回房歇息,却不知被跳蚤还是何物叮咬得满脸满身瘙痒难耐,沐浴更衣涂药,疼痒之感依旧不消。 同日,一道圣旨至仙台宫,请仙师赤阳去往灵星祠为民祈雨。 赤阳接旨,并做下允诺,半月内如不能祈得大雨,他愿自焚谢罪。 此举更令得仙台宫人等动容而又不忿。 一同前来的还有一行禁军,请出赤阳后,他们即刻将人护送去往灵星祠。 顺真则需要返回仙师府备取用物及用药,除此外,还有别的事需要他安排。 待一切备妥,天已暗下,顺真驾车,与两名骑马的府中护卫出城去。 一路未停,亦无状况发生,三人来到灵星山,行山路而上。 世人信奉越是高处,越能接近神灵,泰山作为封禅处亦有此故。 灵星山不比泰山高耸,却也是周围第一高山,灵星祠则坐落于山巅之上,越往高处去,山路越蜿蜒,天色已黑,那两名护卫骑马在前开路,手中举着火把,沿途偶见一些灾民,都是为求雨而来,还有人一路三跪九叩。 顺真目不斜视地驱车,忽有一块石头砸来,有灾民大声道:“那就是赤魃鬼的弟子!我见过他跟着赤阳讲经!” 这灾民身后的山林树丛中窜出十余名灾民,纷纷投掷石块,有些卡住了车轮,有些砸破车壁,马匹也受惊狂躁,险些拖拽车厢跌落山崖。 辕座上的顺真急急控制马匹,抽出马鞭,面向山路内侧,刚要打退靠近的灾民,暴露出的后背却忽然被利爪般的武器锁入肩膀骨肉,一股无法可想的大力猛然将他向山崖处拽去! 夜色漆黑,山林植被稠密,顺真身体腾空跌落之际,循着那铁鞭,猛然看到山崖壁上一株大树间藏匿一双乌亮眼眸,那是蛰伏已久的猛兽,只待伺机将他捕捉。 所以那些灾民…… 灾民还在叫嚷惊喊,完全盖过了他的声音。 灵星祠就在眼前,变故却在这瞬间发生,此等胆量以及身手力道唯有非常之人能够办到,他被那出自墨家的鹰钩铁爪锁拿拖拽,瞬间没入山壁植被中,刚发出一声惊喊,另有一道蛰伏黑影迅速窜出,劈断了他的呼救,将他抓起夹在腋下,踏着山壁林木,跟着那道已经收起铁鞭的玄影攀上一条狭小山路,迅速奔离而去。 “……他,他的马匹受惊,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不关我们的事!” 前方两名护卫掉头回来,只见灾民们受惊而散,拖着车厢的马匹疯狂窜逃,向他们撞来! “扑通!” 顺真被丢到地上,鹰勾爪生生拔出血肉,他瞬间被疼醒,还未及爬起,被人一脚踩在了肩膀伤处,那玄衣少女在昏暗中压低身形,开门见山地审问:“说!到底将她藏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