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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游园惊梦(6)(第1页)

自红园惨遭祝融之後,时镜便以大理寺之名封锁了现场,虽说後院因烧的最早,不能用了,可前院整理一下还能营业,就是几个姑娘的身契因火烧成灰了,倒也算因祸得福,重得自由,自然是不愿留下。红园没了园主主持,姑娘们又都跑了,从前繁华的欢乐场,如今倒也不复辉煌。倒是陆晏领着几个镇抚司的人,这几日都在密切关注红园的动静。镇抚司直属皇帝,惟皇命是从,前几日他已将梦渡城中的情况上禀皇帝,得到了允许,这才同意与时镜一齐调查此事。只是他与时镜共寝一室,尹南风又时常藉机过来,他实在不耐烦看他们二人亲近,便索X自己寻清静。陆晏坐在红园对街酒楼上的包厢内,翻阅着红裳呈交的几本帐册文书,越翻越觉得奇怪,照理来说这帐本文书能被园主收藏,定然是记载了与之来往的详细金流,好做最後的保命符。可这帐册上除却几笔项目还能对上,其余部分大多模糊不清,有些记载详实,有些则简单带过,甚至隐去姓名,只以“陈大人”、“王大人”之类带过,参差不齐。陆晏虽然不懂做帐之事,可随意看了几眼亦觉荒唐,实在很难想像这便是叶世仁与园主暗中争夺,极为看重的把柄。「大人,出事了!」正沉Y间,镇抚司的段抚使自门外急步走来,先是朝他见礼,这才禀道:「大人,官府那里传来消息,府衙於下游处捞到一具nV屍,经过附近的百姓指称,似乎是红园的绫纱姑娘。」「绫纱?」陆晏一愣,「她不是已经Si了吗?」他记得在几日前红园的大火中,幸存的人员名册内并没有找到绫纱的名字。「据消息说绫纱姑娘当日其实也逃脱了,只是并未回报,是附近有民众看见了有人似在追赶绫纱姑娘,这才确认了是她。」「追赶?可找到那人是谁了吗?」段抚使摇头,「并未。只是,属下怀疑是官府的人。」他上前一步,将一块碎布递给陆晏,虽然只有一角,可依稀能看出那是只有官府衙役能穿的衣服布料。陆晏仔细端看了一会儿,心中疑惑却是不减反增,「绫纱虽是园主的心腹,可这帐册在我们手上,叶世仁找不到东西下落,自然不敢妄动才是,他为什麽要派人去追杀她?」段抚使想了想,猜道:「难道是因为,绫纱姑娘还有城主其他的把柄?」其他的把柄……陆晏皱眉,除了记载金流的帐册文书,叶世仁还能有什麽把柄落在绫纱手中,让他不惜代价,也要除掉她?他总觉得眼下的一切不太对劲,彷佛有根无形的线将之串在一起,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试图想要隐藏什麽,而那背後藏着的才是真相。可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呢……他沉Y良久,目光忽然瞥见桌上的帐册,脑中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陆晏倏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段抚使,「府衙捞起的那具nV屍,现在何处?」「因着无人认领,官府的人暂时将之停放於城郊的义庄。」「那便传令下去,带上人手,随本使出行……」陆晏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剑,别至腰间,沉声道:「前去抓人。」另一边,时镜察觉不对,推开房门时,房间内空空如也,早已人去楼空。红裳跑了,身为红园坠楼案的参与者之一,在这个时候不告而别,显然别有用心,时镜当机立断,带着楚禹很快就追了出去。客栈里顿时只剩下尹南风一人,她轻倚栏杆,望着两道人影匆匆走出客栈,这才不急不慢地走到房间的角落里,取出了一个匣子。那匣子看似普通,可她伸手打开盖子,只见里面装着的竟是一只黑底紫纹的蝴蝶,扑闪着翅膀,栖息在匣内的一块香饼上。尹南风笑意盈然,让蝴蝶停在指尖,迎着窗外料峭的寒风,嘴角扬起了一抹轻浅笑意。「猎物上钩了。好不容易才发现,可要好好找,别让我失望了呀。」她轻声开口,恍若梦中呓语,很快就被散入风中,一点不留痕迹。风卷帘动,一瞬遮掩了尹南风模糊的侧脸,有什麽自窗外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捉不住,好似一场幻梦,令人不由得怀疑只是一场错觉。风止,动静方歇。尹南风依旧站在那里,素衣墨发,乾净得不可思议,一切彷佛从未改变,可分明有什麽东西变了……她唇角一翘,漫然看向了桌上开启的匣子。匣中空空如也,而那停在小娘子指尖的蝴蝶,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城郊义庄内,段抚使带着几人守在门外,而陆晏则亲自入内,查看屍T。那具nV屍被人发现时,已然有些浮肿,面目难辨,陆晏蒙着面巾,戴上手套,仔细查验,在她面上看见了那道明显的r0UsE伤疤。听闻绫纱少时曾不慎划伤了脸,在脸上留下一道伤疤,破了相,这才长年戴着面纱,遮掩面容。只是,这伤疤虽然不假,却不大对……长年旧伤,疤痕颜sE较淡,可这伤痕却明显,似乎是新伤。再看此人骨相单薄,想来该是身形极为纤瘦之人,然印象中於红园初见绫纱时,她虽纤瘦,却并不是如此身形。陆晏心头一沉,唤来门外候着的段抚使,道:「人是什麽时候发现的?」「府衙是在昨日发现的,当时身份还未确定,是今早才确认是绫纱姑娘。」「谁确认的?」「是红裳姑娘。她得知消息,便指称是叶世仁下的手,当时时少卿也在。」叶世仁……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一时说不上来。明明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官府,可为什麽他还是觉得其中尚有古怪?依照红裳所说,官府与红园私下g结,暗中交易,两人想来是对什麽事情的条件谈不拢,叶世仁生怕园主手持证据要胁,於是先下手为强,既然找不到证据,便放火烧了红园,将证据一同烧毁。在官府眼里,一场大火,毁了证据,也带走了园主的命,如此叶世仁应当高枕无忧才是,为什麽又要找上红裳,讨要“证据”?而红裳投奔他们,官府显然已经知情,叶世仁若要拿回证据,自应前来找他们才是,缘何反而找上了不知去向的绫纱?难道,这其中真还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其他秘密……陆晏正思索着其中隐情,不妨眼角余光瞥见了衣领下的一处痕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很快上前伸手拨开一看。一旁的段抚使同样见到了那处痕迹,惊道:「这……这是……」「血瘀。」陆晏沉声答道。陆晏疑心渐长,再往下看,果然在衣物遮掩下的肌肤上,有着无数道伤痕,纵横交错,瞧着像是被什麽重击的痕迹。「这麽多的伤痕,就算是落水後冲撞,也不可能……」「不是落水後的伤。」陆晏开口打断了段抚使的话,指着某一处伤痕解释:「人活着受的伤和Si後不同,Si後人T血Ye凝滞,形成的伤口自然有所差异。」「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绫纱Si後,做出了这些伤痕,可是为什麽呢?」是啊,为什麽多此一举?陆晏皱眉,脑中思绪飞快运转间,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自重重迷雾中穿透出来。--“因为我们都恨极了这样的地方!”--“园主不认情理,我曾亲眼目睹,只因一个姐妹反抗顶撞园主,私下潜逃,被园主抓回来後便命人乱棍打Si……”--“红园对外是极乐仙g0ng,於我等不啻人间炼狱。”--“若从来一次,我仍不後悔。”脑中细碎的片段终於串接起来,那GU总是令他疑惑的古怪也有了解释,陆晏灵光一闪,终是想通了其中关窍。可他还来不及为此松一口气,外头有人走了进来,报道:「大人,客栈处传来消息,红裳跑了。」「……坏了!」一道人影匆匆走在郊外曲折的小径上,时而不住地回头张望。自客栈中趁乱跑了出来,红裳一路绕过几个胡同,弯过曲折小巷,堪堪避开官府的眼线,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城郊外的一间院落里。她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跟来,伸手推开了门,很快闪身进去。不算宽敞的院落,里头却住着好几个姑娘,或洗衣晾被,或种花织布,生活虽并不富裕,然这般恬静朴实的生活却是他们心之所向。「红裳?」在院里晒着新染布料的绿萝看见门口的人影,试探地唤道:「这个时候,你怎麽来了?」红裳见是熟人,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我逃出来的。」「逃?眼下到处都是官府的人,你这个时候出来,就不怕被发现吗?」相b於红裳的松懈,绿萝显然很是紧张,忧心忡忡道。这几日,红园一案闹得满城风雨,不只官府,还有朝廷的人马,到处都在搜捕调查,红裳这时候出来,明显是不智之举。然而,红裳却并不担心,拉着绿萝的手,到一旁难得轻松地道:「放心吧,按着计画,官府和朝廷那边的人都还没发现,趁着他们内乱,我才找机会逃了出来,等几日後过了风头,我们便赶紧出城。」她说的轻松,彷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曾改变。然而,一道此时本不该出现於此的声音,却突兀地自身後响起:「恐怕不行噢。」红裳闻言一僵,转身看见了身後的人影,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道:「尹娘子……?你怎麽会……」只见院中人影茕茕,迎风而立,隔着满院寒凉凝望着她,春波潋灔,却带着几多m0不着、猜不透的深意。尹南风欣赏着红裳脸上一瞬惊讶不安的神sE,轻g唇角,朝她迈步走去,一步一步,优雅从容,看在红裳眼里却是试探。「姑娘想问,妾是怎麽找到这里的?」尹南风接过了她未尽的言语,轻轻一笑,「妾是跟着你来的呀。」「我……?」红裳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否认:「不,我明明……怎麽可能……」尹南风但笑不语,凝眸往她袖间看去,只见一只黑底紫纹的蝴蝶不知何时在红裳身边逡巡围绕,在尹南风取出一小块香饼後,犹豫了一会儿,最後转了方向,停在她指尖。「这是什麽?」「此乃西胡特产的一种香料,可诱虫蝶。红裳姑娘想要逃跑,却不大细心,不仅留下了痕迹,连身後跟了人都没发现。」尹南风悠然开口,语中却带嘲笑。事到如今,红裳也明白眼前之人恐怕来者不善,不如她外表那般柔弱无害。她暗中使计跟踪自己,难保是受了朝廷之人的授意,她看得出来,这几日在尹南风身边的那位端静郎君,与她相交甚密,怕是私下有旁的关联。她咬了咬牙,总算凝了心神,上前一步将绿萝挡於身後,问道:「你想做什麽?」「姑娘别紧张啊。」尹南风看着她戒备的动作,挑了挑眉,莞尔一笑,道:「妾没有恶意。这一路寻来,正是来帮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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