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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第1页)

  始终面无表情看着属下负伤倒地的杨策终于下令,准许汉国火枪手在更近的距离放出开战后的第一枪。第二百五十一章判断  “那帮人一看就不是英夷。”  克里克战场东北的原野上,魏进忠匍匐在草坡上,扬手指着远处农庄升起的黑烟,言之凿凿。  “衣裳不一样,做派也不一样,伦敦被攻陷,城外没少打出以少胜多的战斗。”  “当时将军就说了,在那些战斗以后,英格兰人应该明白,一支三千人的军团在野外已经不安全了。”  魏进忠发现这支高举圣安德鲁旗的方阵军团已经很久了,这个军团下辖十一个连队,有将近三千五百人,除了炮兵与火枪,一应冷兵器时代的兵力具备。  铠甲兵装上也比先前见到的那些援军要稍好些。  他们与魏进忠所率八百马队险些于行军途中相撞,魏进忠部只得向南绕行,绕到一半,忠贤哥哥又开始为主将分忧,他想看看这支部队到底想去哪。  西南的克里克战场上,应明早就派人来找他,跟他说那边要打起来,他这边太远,很可能无法参与战斗,因此要他率领马队尽量接近战场,便宜行事。  接近战场嘛,魏进忠想的就是从东北向西南,横穿原野快速抵达,能赶上战役末尾就顺势加入战斗。  如不能赶上,我军劣势便由敌军追兵背后发起突击,营救友军;敌军劣势,刚好在其撤退的路上伏击一阵,瓦解其兵势。  却没想到半路这么个玩意,西南打得水深火热,这支苏格兰军团却朝着正南方向一路狂奔,魏进忠很清楚——那个方向没有他们的人。  苏格兰军团的行动非常反常,而且他们是在缺少辎重的情况下向南突击,这在魏进忠眼中有两个可能,要么南方有粮食,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要么南方有他们必须狂奔过去的理由。  不过看上去,粮食似乎对他们并不重要。  就在今天,这支苏格兰兵团突然散开了由各个方阵连队长官带领,进驻沿途各个农庄、村庄,索要粮草。  能献上粮草的村庄免于祸患,拿不出粮草的农庄则会被一把火烧个干净,什么都留不下。  这对魏进忠来说是绝佳的好机会,敌军分散、不成组织,且携带抢掠的财物与辎重,士兵在这个时候战斗意志最低。  这都是他跟英格兰军团交战、观察己方普利营与伦敦营行为得出的经验之谈。  说实话魏进忠的马队情况也不好,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东奔西跑,往返穿梭在方圆百里之内,跟敌人交战、撤退数次。  为始终掌握率先出击主动权,已是人困马乏的境地,马队编制也很混乱,受伤的、得病的,都得不到良好休息,因此必须等待一个时机,争取一战定功。  就在魏进忠打算向分散各处的敌军发起突击,从东边跑来一骑斥候,带回令麾下来自明、西两国马队长官迟疑的情报:“东北十七里,有敌军正向南行,一个时辰后就会发现我等,观其旗号,大率三队合千二三百余众。”  三队人马,合在一起,大概一千二三百人。  魏进忠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并非专业将领,甚至在抵达英格兰前最擅长的事是打架与蹴鞠,即便到了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老兵。  很容易陷入对自己不信任的心态之中,他们发现了两支敌军,一个在北方,一个在东北方,相距不远,极易支援,那他们没发现的呢?  是不是一旦打起来,敌军会迅速汇合支援,依仗八百之马队,一次冲锋陷入敌阵,为敌军缠住,很难再发起第二次冲锋,他们有面临被敌全歼的危险。  东洋骑兵大多被应明调走担任主战场的斥候与游骑,西班牙骑兵的小队长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能依靠应明留在魏进忠这边的宣讲官甘海来维持他们的士气。  甚至就连甘海留在这,还是因为魏进忠不懂外语,无法直接联系麾下的西班牙骑兵。  但甘海从来不拿战斗决策,只要指挥官还没死,宣讲官不能越庖代俎直接插手战术。  此时此刻,他也更倾向于让魏进忠拿主意。  “绕过他们撤军,虽然会被追击,但现在还来得及,能跑出去;或是发兵进攻,两敌一强一弱,弱的都比我们兵多,我等只能冲锋一遭。”  甘海这么分析着,抬手指了指西班牙骑兵队,道:“他们的长官想进攻那个三队合兵一千二三百人的部队,他们稍弱,击溃他们后也能从容离开。”  魏进忠想了想,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衣袍上的浮土,拧着眉头拖出长音道:“打弱的呀——不行。”  “他们在东北边,我们始终是要往西南走的,就算跑过去把他们击溃,回来北边要南下的强敌就卡住我。”  魏进忠瞪着眼睛语气夸张:“那不是把自己卵子送出去让人掐住么?”  “就算用鸟抡,也得先把强的抡死,待那弱兵收到消息,他就仨反应。”  魏四抬手从甲裙里挠了挠半个月不曾洗澡痒痒的胯下,再拿出来伸出一根指头道:“其一,他畏战不攻自破,问讯瓦解。”  “其二,心惊胆战,依据村落固守一二时辰,派遣斥候探明战场。”  “其三,尤其勇猛,收到消息即向西进攻,追击我等。”  “不论他选哪个,只要击溃强敌,我等都是安全的呀,他固守一二时辰,咱早朝西南跑出二三十里歇息了。”  “他就算追击,有这十几里路,他们也追不上咱。”  言毕,魏进忠朝甘海一拱手,道:“还望宣讲二爷把小的想法告知诸队军官,听他们意下如何。”  擒贼先擒王,王是主心骨、是他人之仰仗,难道侧翼强军就不是他部的主心骨、他部之仰仗了么?  对魏进忠来说,这并非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判断题:“要么就此撤走,若要为应帅牵制东北敌军,那就要先打这个装备精良编制完整的军团。”  魏进忠的话让宣讲官甘海看向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这个没有得到任何大明最新正规军事训练的人身上,他看到了一个人在面临大事时的清醒与果决。  这个决定甚至几乎与军事无关,只是清醒的分析与判断。  偏偏,这对甘海来说尤为重要,至于打仗,打仗关魏进忠什么事。  一声声各式言语的“上马”命令中,招展的皇明骑矛迎风展开,轰踏出一道铁马洪流奔向远处村庄。第二百五十二章席卷  盘踞一堡、四庄、四村的苏格兰军团,在分散抢掠补给的过程中被魏进忠率领以西班牙轻骑兵为主力的马队突袭。  马队原定计划为兵分两路包抄,不过在接敌后因各马队言语不通,难以协同作战,便成了另外一种形态的兵分两路。  正儿八经穿英格兰板甲与大明棉甲有防护能力的北洋与艾兰骑兵在沿村庄外围掠袭,用火枪射击人群密集的方向、长矛戳刺落单的敌人,坚定执行包抄任务。  而以少量半甲、板甲衣,大量锁甲甚至皮夹克与衬衣为主要防护装备,戴着摩尔盾、标枪、长矛的西班牙轻骑兵却高呼着圣地亚哥,向村庄里的苏格兰部队发起不顾一切的冲锋。  尽管这些生在伊比利亚半岛与摩尔人交界的牧羊人同圣地亚哥骑士团最大联系可能只是同为西班牙人,但这句骑兵冲锋的口号却能给他们坚定踏上黄泉路的勇气。  他们的前辈在新大陆的白马河就是这么迎着镇朔将军炮的轰击冲向明军阵地的。  不过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能轰出大口径实心弹的火炮,也没有漫天乱窜的小旗箭,更没有泼洒而来穿透板甲的弹雨。  迎接他们决死冲锋的,是一群戴着小蓝帽儿、裹着绿麻裙、小腿长袜被树枝刮开好几道扣子的苏格兰高地步兵。  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掠夺英格兰村庄带来的喜悦中,甚至有些人听见身后传来友军的惨叫时正趴在可怜的英格兰农妇身上裤子都来不及提好,回过头就被一支标枪从后背捅穿了胸口。  西班牙轻骑兵就像一群冲进庄稼地的凶猛野猪,混乱的突击中他们的百人队也自行瓦解,以一种非官方的六人小队为一组,反复从村庄的街道这头冲到那头,再从那头冲回来。  离得近的敌人用长矛、离得远的投掷标枪,直至街上再看不见任何一个站着的敌人。  这种六人小组并非战斗编制,只是西班牙方阵中的一种传统,维持士兵友谊,六人同吃同睡、共同训练,关系相当于室友,但实际上应该称作帐友。  道路、位置、情报都早就被魏进忠手下的北洋骑兵摸清,剩下的事则全权交给这些杀戮机器。  毕竟在战前有过计划,虽然计划初初接敌就乱了套,但每个骑兵都清楚自己当下面临的情况。  他们毫不恋战,上百个室友小队如蝗虫般淹没村庄街道,几乎在第一时间将街上的敌人统统肃清,转而沿着小路冲向下一个村庄。  没人检查村庄房屋内有没有敌人,甚至那些从街上翻进猪圈、羊圈,藏身粪堆或穿越荒芜的田地与树林逃跑的人也有很大概率不会被人追击。  还有些突袭发生时留在木屋里来不及出来的苏格兰弓手,在短暂的混乱后鼓起勇气在木窗框后向街上奔过马队射击,射中的很少,同样没有西班牙骑兵会来报复。  “都是骑兵,向北走了,快出去救人!”  从第一个壮胆从屋子里出去救援伤兵的高地战士开始,很快村庄街道两侧冒出数不清的苏格兰人,抱着、拖着、搀扶着伤兵回到屋子,紧跟着街道尽头又响起令人惊恐的马蹄声。  这一次他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再次冲过来的不是西班牙人,而是在村庄外围兜转许久的魏进忠。  以及其麾下更重、更硬的艾兰马队。  艾兰战士的骑术其实很好,只是不习惯在马背上冲锋,因为他们过去一不用马镫、二不用高桥鞍、三不使骑长矛,如今虽然这些外物都有了,但习惯总是改不过来。  提小梢弓左右开弓的魏进忠在街道上呼哨一声,就在北洋骑兵用手铳向屋里、地上藏着的人放上几铳后,让苏格兰战士想象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些身披板甲、手持长矛、骑罩袍纹章马武装到牙齿的贵族骑士,居然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自马具上抽出套着的短斧、短剑,三四人一队扭头踹开最近的屋门,杀进去带起一片刀兵相撞之音。  片刻后,屋里就会传出苏格兰人如梦初醒的不甘叫喊:“爱尔兰人,是爱尔兰人!”  他们并非骑士,却绝对是使用斧头的行家,劈柴本质上和劈脑袋也并无太大差别,艾兰勇士把这活儿干得又快又好,得到魏进忠的极大赞誉,他丢出一支煤油火机,轻描淡写:“送他们上路,烧了吧。”  一支支火把被丢上木屋的茅草顶,冲天燃起的火光里,艾兰骑手翻身上马,在东洋骑兵率领下奔赴下一个战场。  屯驻城堡的苏格兰贵族原本还有率军出城的意向,不过才刚集结部队,城外的两个村庄便已燃起黑烟,从城墙上能瞧见遍地都是西班牙轻骑兵追亡逐北的身影。  迟疑中贵族们的率军出城走了一里,看着天边升起的浓重黑烟,谁都知道这时候去驰援部下已经晚了,只能撤军回城,就地布置防务、准备守城器械。  孤立无援且分散各地的苏格兰连队很快被西班牙骑兵击溃大半,等魏四向加入战斗时战场上已经没他所能插手的机会。  他们摧枯拉朽般摧毁了八个苏格兰连队,那些溃逃的士兵即使再聚到一起,也很难恢复先前的战斗力,这个试图绕过正面战场试图从侧翼袭击的苏格兰军团在战斗力上几乎被完全歼灭。  不过在战斗的末尾,魏进忠率部集结后有序撤出战场,没过多久在视野良好的高地上发现东北方向的敌军并未来援、城堡内剩余三四个连队的有生力量也不敢出城,便再度率兵回到战场。  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打扫战场了。  苏格兰方阵花了两天时间掠夺的财物、食物、牲畜以及士兵少量有价值的兵甲被西班牙骑兵洗劫一空。  经历一场血战,穿皮夹克的西班牙骑兵人手一件锁甲衣罩在身上,美滋滋地跟随长官簇拥在魏进忠将军的左右,赶着牛车与牲畜群向西南战场横穿而去。  在他们看来,西南的主战场上战斗应该已经有了明了结果,他们需要吃点好的、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一早准备追杀逃敌,或想方设法脱离四面皆被敌军包裹的包围圈。第二百五十三章刺猬  克里克战场上第一天的战役结束了。  两支军队从上午展开阵战,一直打到傍晚,仗打得艰难,杨策的部队一度为敌军合围,苦等的援军却久久不至。  从中午起,杨策的汉国火枪手便与西班牙方阵十个连队合在一处,组成大刺猬般的方阵,令苏格兰人无从下口。  单靠汉国火枪手沿袭南洋鸟铳手拉长线阵的摊薄战线已不足以应对这种冲突,还是要依靠西班牙方阵这种纵深大、站队密集的方阵来应对包围。  被合围后,后退射击的把戏就不能用了,只能原地结阵。  敌军迫近,就用林立长矛阻挡;敌军回撤,就以千余杆火枪进行射击。  战斗最激烈的下午,方阵外围的尸首铺出一条数十步的道路,最近一圈层层叠叠的高地人尸体甚至让火枪手在射击时不再需要叉架。  对外,火枪手前出,用尸首堆出胸墙阻挡箭矢架设火枪;对内,方阵军团在杨策的严令下修造工事,于方阵外挖掘壕沟。  敌人攻上来便拿起兵器战斗,敌人退走就用手、用头盔挖土,挖出的土埋在方阵正中,堆起一座四方矮丘。  四千人之兵,无骑兵保护、无炮队辅佐,坚守硬抗一万五千之敌,从上午打到傍晚,水泼不进、岿然不动。  大体上尽管苏格兰军势极大,但杨策的西班牙部队跟他们打得有来有往,甚至有两个装备精良的剑盾步兵在方阵与敌接战时踩己方与敌方相接的长矛跃入敌阵。  凭钢剑与小钢盾从天而降,刺死十余人,全身而退。  他们是西班牙最精锐的战士,也是方阵的中坚灵魂,穿米兰甲、用托雷多钢剑,薪水比火枪手、长矛手都高得多,从方阵中退役的一个剑盾手出去就能拉起一个佣兵小队。  历史上英西大海战给西班牙带来最大的伤痛不是那些体态庞大的战舰,而是在战舰上作为登陆步兵却沉入海中的上万剑盾步兵,以至于这支兵力消失在历史中。  而在如今西班牙的操典中,一个正规的西班牙大方阵剑盾步兵是与骑兵配属在一起,短距离执行冲击任务的人物。  尽管撑过一天,夜幕降临敌人如潮水般退去北方,但杨策心里毫无轻松,军阵中人心已散,各个西班牙连队长官抱怨着部下的死伤,埋怨明军没有按时来援,以至他们陷入毫无希望的孤军奋战。  战斗中他们能打退敌人无数次冲击,却不可能把冲来的敌人任何一队成建制歼灭,他们丢下一些尸首向北退去,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整阵形,带着满腔怒火发起新的冲击。  每个人都疲于应付,当傍晚敌军退去,长矛手不再有力气提起长矛、火枪手也只能拄着兵器坐在原地,勉强把身上带着的干粮拿来充饥。  所有人,都对明天的到来满怀畏惧。  他们撑不过明天了,明天,敌人的火炮应该就会调到战场上,他们既没有能与敌人对射的火炮,也没有能拔除火炮阵地的骑兵。  大方阵的防御能力很强,能靠密集阵形阻挡多倍敌人,士兵良好的铠甲与重型火枪的配置也能在对射中击垮弓箭手的士气,但他们机动能力极差,尤其畏惧炮击。  还有一件最关键的问题,方阵里的西班牙火枪手弹药已尽,他们外出作战的标准辎重是身上带二十五颗铅弹,如今每个人都只剩下三四颗,明天早上一交战,这些火药就用光了。  其实在下午,杨策的方阵曾有机会从北方击溃正面的敌人,正面的苏格兰弓箭手在对战中承受了最大的火枪射击,弓箭手与其后的长矛手毫无士气,接战更是畏惧。  两个西班牙连队在剑盾步兵的冲击下脱出阵线,向北一路追杀了近五十步,直接带动敌军整个正面战线发生士气崩溃的现象,人们争先恐后地向北逃跑。  可惜坏就坏在起初让杨策以为是优势的那道水渠上。  苏格兰士兵一路溃退至水渠拥堵踩踏,眼看着这支敌军就要被他们击溃,杨策甚至命令整个大方阵向北追击,以彻底杀散敌军。  却没想到不知道水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汹涌的人潮被逆着打开,数十名提着高地阔剑的步兵推开人潮反冲了回来。  人还是先前的人,唯一不同是他们把腿上围着的麻布丢了,一路光腚甩鸟挥舞阔剑大吼着冲回来,西班牙士兵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本能上被吓得纷纷后退。  直至他们回到方阵之中,许多人还是没弄明白本来占据优势的他们怎么会被敌人吓回来。  连队长官们向杨策商讨让他们向南撤退,但苏格兰人在方阵驻营地不远处点着篝火,把他们围得严严实实。  如今他们没有斥候,夜间行动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敌人的包围。  更多人倾向于在这据守到天明,等到早上再向南发起冲锋突围。  不过到了半夜的时候,从东北、西南两个方向都收到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东边的魏进忠部马队能在明天一早赶到,他们在东边击溃五千之敌、斩敌千余;应将军在西南探查到有数支合兵四千余敌想袭击我军侧翼,亦被截击。”  随着两方友军传来的情报,战场在杨策脑海中清晰起来,敌人的总兵力接近三万,分三路进击。  不但要在战术上对杨策的部队完成包围,还要从战略上对整个伦敦附近的明军大军团完成合围。  但其左翼如今已被魏进忠截击,虽然未彻底歼灭,将之击溃一次、斩敌千余,至少能拖延其两三日行军速度,何况即使再整编起来,也会是一支心存畏惧的部队。  而其右翼又为应明所阻,虽然应明的信使没说战斗实际情况,但看上去应明同样占据优势,否则不会还有余力来援助。  如此一来,尽管本质上杨策仍然要用自己这两三千伤兵结阵来对抗上万敌军,只有魏进忠一部马队能来支援,但麾下西国诸将在心气上都高了不少。  没人埋怨明军不来援助了,部队的士气也有了很大提升,一切就看明天了。  他们这支客军,成了正常战役的关键节点。  杨策先崩溃,整个伦敦战役便彻底失败,他们可能会退到普利继续作战,也可能连普利都丢掉。  若是杨策能撑到援军抵达,为苏格兰主力完成合围,大明便击溃了英格兰费劲心力集结的大军,拿下英格兰全境。第二百五十四章荣辱  罗伯特伯爵在傍晚收到来自左翼的噩耗。  编制完整的苏格兰军团在抢劫地方补给辎重时,遭受明军骑兵突如其来的雷霆打击,当场阵亡千余人。  直接损失不大,但带来的后果是左翼苏格兰军团余下五个连队、后方支援的四个连队都拒绝继续出战。  九个连队依照欧陆军团步兵的编制,每个连队满编为三百出头,但此时他们各部逃兵少则数十、多则上百,何况还有八百多名轻重伤兵。  这样的伤亡报告,意味着短期内整支部队失去战斗力。  南下的部队都是苏格兰六大贵族的家底,尽管苏格兰同英格兰长期处于战争之中,但贵族之间长期联姻。  就像是左翼苏格兰军团的统帅,从血缘关系上应该是罗伯特伯爵的远方姑父,但此时他的姑父说什么都不允许部队再继续向南作战,就地依据城堡自守,甚至有了率军北归的想法。  当然最后一点是罗伯特伯爵猜的,这种事就算姑父真想做也不会说出来,只会在大军露出颓势的第一时间拉起部队不辞而别罢了。  苏格兰南下部队都是大贵族们的心头肉,哪个首领都不能承受部众像填进屠宰场的牲畜般被消耗一空,对苏格兰贵族来说,他们当然希望南方的仗打赢。  赢了他们就能顺利地接管英格兰,但输了也不会伤及元气,至多不过是国王不能当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国王罢了。  可谁的兵若是死完了,这个家族将会在苏格兰的历史上被抹去。  他们六大家族的新仇旧恨还没化干净,不论这场仗输赢,三年内苏格兰都要内乱一场。  罗伯特伯爵把这一切看在眼中,束手无策——人就算把一切都看明白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冒着得罪英格兰仅存北方贵族的风险去找他们的家眷为女王筹集化妆品?  就在前线苏格兰军团与杨策的西班牙方阵血战的过程中,罗伯特伯爵却在与如今掌握实权的北方贵族商量如何均出一些最好的化妆品提供给女王。  他自己都觉得这种事很滑稽,但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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