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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田地呢,收成如何?”  硝土的收入并不能让陈沐满意,不过他心里也能理解,他带旗军应官府征召出兵打仗,留在卫所的都是老弱余丁,指望老实余丁郑老头监管余丁挖硝土,还能保证产量,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尤其在郑老头被熬硝的大体力活累病过之后,别人更不愿出死力气。  关键还是以前熬硝的老人没得到赏银,又没有旗官监督弹压,根本不能调动余丁的劳作积极性。  陈沐在案上写下一笔,轻叹心中道:里外屯了五千多斤硝土在铁坊,白货是有了,可这白货,该卖给谁呢?  “丰收,旗下田地今年丰收啊总旗!”  提到硝土郑老头不好意思答话,但提及田地,立刻起身拱手道:“往年军田一亩上田止多三石、下田至多两石,今年别的百户所田地因战事收成稍差,就是两季也多不到三石,咱们旗下军田,下田也是一石多,但上田施了总旗的肥水,最多的地能收了两石半之多哩!”  清远卫的田种稻两季,头季是陈沐等人领军走时插了秧,守新江桥时收好,如今第二季稻也已长得绿油油了,只等入冬前收了就算完成今年的农事。  “交粮的时候指挥使说了,今年旗军在外征战给他争光,每亩只收七斗,让旗军过个丰年!”  郑老头感恩戴德,陈沐坐着面无表情,心里却直骂娘……老子在外卖命打仗,给你指挥使争的哪门子光?狗日的明白着是欺负郑老头不会算数。  清远卫军田收成的定例,是指挥使取五成,另外两成田税给朝廷、两成留作军官俸禄。  现在指挥使要七斗,看上去是少了,可卫所今年普遍收成也差,其实还是收了五成的粮。  倒是挺能说漂亮话,还特么过个好年!  陈沐弹弹桌案上没擦干净的浮土,问道:“指挥使衙门送去七斗,赋税今年是多少?”  “三斗,都已经交上去了,百户衙门的俸禄还未交,旗军都在外征战,小人不敢擅自定夺。”郑老头说这话时脸上表情既复杂又难受,“总旗,咱没百户衙门啊!”  能不难受么,陈沐顶头的百户所,员额就只有陈总旗与帐下的五十军户,压根没有另外五十人的旗军与旗官,这俸禄怎么算?他们这总旗、小旗,一人双饷?  “没事,照例,百户所该有多少旗官你不知道?全算下来,切一半给白千户送去。”陈沐说罢,又顿了一下桌案,道:“分两次送,原例是朝廷赋税两成、俸禄两成,那就先送三斗,是今年百户所的旗官俸禄;再送一斗,是今年大收,多出的结余。”  陈沐在桌案上的手拿炭笔不停写画,末了一丢炭笔,他们每亩军田按别家百户所交上去九成收入,最后还能余下四斗多!  六十多斤,是别百户所的三倍多。  其实不用他算,郑老头随后就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意拱手说道:“总旗,库里存了百户所近两千石粮,还有总旗那两百亩田地收上的四百多石粮。”  “今年旗军的粮,是不是能,能多点?”  “两千多石?”  就算心里再怎么算,等郑老头说出这个数目时,陈沐心里还是忍不住猛地一跳。  一石米可卖六钱八分银,两千多石相当于一千三百多两银子!  “唉!”  陈沐无谓地摊手,可惜了这钱,噢不对,这两千石粮食不是他的,旗下二三百口子人都等着吃粮过日子呢。  “往年,旗军发多少粮?”  陈沐刚问完,对这事门儿清的邵廷达便道:“有时一年十二石、有时一年十四石。”  这是正丁的俸禄,陈沐要发出去五十个正丁的俸禄,也就是才六七百石而已。  “指挥使说过个好年,但别的百户所旗军大多是过不好年的,但咱们能。”  陈沐起身,轻扣桌面,道:“召集旗军,开仓放粮,头季稻,每户十石,陈某手把手的发!”第七十九章结余  陈沐没啥作秀的想法,这就是收拢人心的常规操作。  北洋军阀还知道手把手的给兵发饷,陈沐自然也知道。  但凭本心去说,他认为手把手交给旗军粮食的作用,无非也就像后世小公司领导当面把工资转给急需用钱的员工,效果不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从心里说,这些田地是旗军种的,他们理应拿到自己应得的那份儿。  至多不过是丰收了,陈军爷讨个好兆头。  但实情则比他想象中好上太多,陈沐召集旗军,五十户旗军全部到场不说,一听总旗头季稻就要给每户发十石军粮以供吃食用度,拖家带口的余丁也来了不少。  十石粮食不多,刚够让普遍四五口人的旗军一天吃上两顿饱饭。  问题就出在陈沐的‘理应’,与旗军的‘理应’,在认知上是有偏差的。  新江南岸浴血拼杀归还的年轻旗军站在面前,胸膛腰板挺得笔直,荣耀得涨红了脸,学舌般地喊出‘愿为总旗肝脑涂地’;老迈的旗军哆哆嗦嗦看着陈沐命人将十石不掺沙的军粮放在大车上压得马儿都走不动路,吃够了苦头的褶皱面容老泪纵横。  更不必说余丁妇孺哭成一片。  在生而为农奴的他们眼中,关于粮食、关于钱财、关于世间一切的享受与好事,也关于他们自身,是从来没有理应的。  而是恰恰相反,他们理应吃苦、理应受累、理应挨饿受冻,也是理应寒冷的冬季舍弃自己漏风的小屋去狗窝猪圈抱着牲畜同眠。  活下来,活下来才是最大的理应。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奢望。  半年的头季稻能发下十石,哪怕后季发的少些,五六石,都要比往年发的最多的时候多!  “好事嘛,别哭啦。”  粮发的太多,五十户旗军足足发了半日,到几近傍晚时粮食才发完,旗军依然感恩戴德地等在总旗衙门前,陈沐还要干一件事。  尽管一日发出去五百石粮,但陈沐还是要接着发下去。  “军粮,陈某发足了,这是因为今年出征,旗军英勇奋死,总旗满编出去,只回来二十多人。从明日起又要每日操练,这些粮是给你们家眷,让余丁没有后顾之忧。”陈沐看着列阵在前的旗军,大声道:“所中还有旗军当赏!”  陈沐这么一说,旗军恨不得把耳朵都支起来。  还要赏?  “还要赏,老郑,去年安远驿,进洞挖土的余丁,每人五石粮,发下去!”  话音一落,低下旗军与余丁们便窃窃私语起来,陈总旗让人在洞里挖土的事,在总旗下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但除了最早陈小旗带的十个旗军,其他人不论旗军还是余丁都不乐意去干那种事。  就算被强拉着去了,也都是磨磨蹭蹭,出工不出力。  熬硝是出大力气的活计,没有旗官弹压,就算新硝洞有三倍之前的人手,也只能做出略有不足的成果。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而陈沐知道旗军余丁最想要的是什么,要粮。  “去年他们熬出两千斤硝土,今年的大洞,你们接着挖,等到明年开春,陈某看你们三十多余丁能挖出多少、熬出多少,如果是四千斤,一样每人赏五石粮。如果五千斤,每人赏六石粮!”  陈沐刚刚说完,下面旗军便绷不住了,有人高声喊道:“总旗,俺家也去!”  “我家也去!”  这比先前二十石粮还能调动旗军余丁的积极性,陈沐露出笑容,压下旗军的呼喊,道:“别着急,农忙还没过去,等农闲了,今年冬天应该还有事让你们做,到时候你们不避事,陈某就不吝赏赐,谁给陈某出力,陈某就让谁活得像个人样儿,懂吗!”  “这话,就有人不爱听了吧?什么叫人样,嗯?”陈沐笑笑,挥手扫过队列最前的五名小旗,道:“陈某的小旗,以前都是军户,只要余丁听驱驰,陈某就给你们赏粮,保你们吃饱不挨饿受冻;只要旗军敢死战,陈某就保你们加官赏银,绝不吝啬!”  “都听懂了?散了吧!”  陈沐挥手驱散旗军,一众旗军千恩万谢地离开,他叫住邵廷达等人道:“你们在衙门等会,正晏和俊雄跟我去趟凤凰街——奇迈啊,没你事了,先回去歇着,明天带人带银子走趟广城,买七八匹战马、五头水牛回来。”  两名小旗官领命离去,随后亲兵备马,陈沐带着俩刀手摇摇晃晃的踱马前往清远城凤凰街。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过去历史王朝更迭,最终原因都能找到土地兼并上头去。他在清城千户所有三百亩最好的上田,不需缴纳赋税,因为这三百亩的田地是平摊上另外四千七百亩军田里,而这三百亩没有赋税的私田,一季稻给他带来四百石粮的收入。  二季稻因土地肥力下降,普遍收成要低于头季,但他有钾肥,情况要稍好些。  这意味着三百亩土地,能给他带来每年五六百两银子的收入。  不需卖命,却比卖命赚的多的多!  他带兵在新江畔同叛军打生打死,不知杀了多少人,最终落到手上的奖赏,能有五百两?  这样的利益驱使下,哪个有权势、有财力、有土地的人,不会被动地去兼并土地?  更不必说百户所今年头季稻已经结余千石军粮。  但陈总旗不是别的王总旗、李总旗,陈总旗所在的百户所也不是王总旗、李总旗所在的百户所。  喝水,不能忘了挖井人。  所以陈沐要在这个黄昏驱马赶去凤凰街的白氏大宅,他必须要去告诉白元洁,白副千户对卫所的安排或者说人员制度上的小小改革,行得通。  他旗下结余千石军粮,旗军几乎脱产,余丁能吃饱饭,就是最好的证明。  旗军顶过去两个卫军的战力,余丁做两个余丁的农时,当然也吃两个人的粮。  把原本被卫所制废弛的空饷再让旗军吃掉,就能给卫军带来质的变化。  但陈军爷摸黑叩响白氏大宅的行动,却注定要扑个空,白静臣跟老张家的百户张永寿,俩祖上几代做过清远指挥使的军官早就前往广州府为他们三个人的战功升官大业忙碌去了。  陈沐只能给白七留下口信,让白元洁一回来就派人去安远驿寻他,星夜赶回蒙头睡个大觉。第八十章月港  清晨,付元与娄奇迈上门告辞时,陈沐早被小八郎叫醒,梳洗干净了等在衙门里,两个小旗领着旗军从陈沐处取了银子,上路前往广州府。  其后来的便是邵廷达与石岐。  “昨天夜里回来太累,辛苦你们等了很久,找你们没别的事。”衙门后厨煮了烧鹅肉粥,由亲兵客串的厨子提不上什么手艺,不过是把邵廷达拿来的烧鹅切了同米粥煮煮,配小盐菜倒是吃得舒服。  陈沐招呼三人边吃边道:“东面的铁山,千户让我去挖,你们俩谁愿意做这事?”  坐着是仨人,但问的只是俩人,陈沐不可能放魏八郎带旗军去开山挖矿,他这小孩心性是做不成这种事的。  邵廷达很快吃完一碗,抬手把碗递给家兵,抹着嘴道:“再去盛一碗。沐哥,你让俺开山没啥,费点心募俩开过矿的流民就行,旗军余丁都弄过去,练兵挖矿不耽误,让说书的跟你身边算数吧,俺去!”  石岐这个狗头军师非常称职,包揽了百户所算数的使命,没办法,矮子里头挑高个儿,陈军爷手下就这么一个既识字也会算数的,军田收成、兵甲数量之类的事,陈沐不想亲自下场,就只能让石岐代劳。  “总旗,此事,卑职认为还要从长计议啊。”  哟呵,瞧着文绉绉的从长计议,这是真拿自己当军师了!  石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见陈沐示意他接着说,便道:“大事未定,千户与张百户虽去广州,却不一定能保总旗拿到清城副千户之职,倘旁人得势,莽虫去了徒增事端不说,为他人做嫁衣,也非快事。”  “多虑了吧!现在清城副千户是最大的官儿,下头几个百户敢跟陈某抢矿?”  说真的,就那几个百户能有啥操行,陈沐一眼就能望得透透儿,他这种战场上作风剽悍,身后又靠着白静臣的人,不去和他们抢食儿就已经烧高香了。  “但你说的在理。”  陈沐顿了顿,对邵廷达道:“那就先不挖,一时半会有田地守城,所里有钱,不急着挖矿。万一,万一没当上正千户呢。”  他倒根本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当不上副千户,只要白元洁能当上清城正千户,哪怕他的功勋就升个百户,也依然位卑权重。  就怕白元洁自己的官职没弄成,万一朝廷再调来个正千户,或者指挥使在清城安插个自己的亲信亲戚,那可就有意思了。  这年月没钱的时候发愁,愁没钱。  可有钱的时候就不发愁了吗?  并没有,陈沐发现自己更发愁了。  愁银子该往哪儿放。  河源一战,旗军收拾战场弄了百十两银子和一大堆铜钱,交上来的在英德换了二十锭成色好的十两银锭;救百姓的战利在河源卖了四十四锭,分出十锭还剩三十四锭。  不算将来朝廷的赏赐,这一仗给他换来五百五十两银子,今天付元和娄奇迈带人取五锭银去广州府买牛马,衙门里剩下五百两银子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学地主老财挖个坑埋起来?  多傻啊!  再加上粮仓里自己四百多石米的收成,铁坊四千多斤硝土,零零散散算下来这一年竟让他弄了千两家财。  “莽虫,你想不想回趟老家?”  陈沐不说话,三个小旗官谁也不敢说话,看他沉思很久突然抬头说出这句,把邵廷达问愣住,道:“回,回老家?”  “对,回老家,月港。”  如今已经是隆庆年了,离隆庆皇帝开海关不远了,而陈沐恰好就知道,隆庆皇帝开关的地点在月港,也就是后来的海澄县。  明朝民间唯一准私人出海远贩东西二洋的港口,月港。  “沐哥是有什么话要俺去带给亲戚,还是想让俺从老家带人过来?”  “都不是。”陈沐摇摇头,道:“月港城里房子多少钱一间,比广州府如何?”  邵廷达瞪大眼睛想不到陈沐想说的是这些,“买房子?嗨!沐哥你有钱了就在广州府买宅子多好,咱指挥使都在广州府有宅子,月港的宅子,就算是城中间都比不上广州府城外边!”  陈沐点头是心里有数,问道:“没广城贵,月港城里城外,靠海的街上,一间屋作价几何?”  他问邵廷达,邵廷达大眼儿瞪小眼,好半天才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石岐,“说书的,俺家乡屋子咋卖的?”  石岐更蒙圈了,闷头吃粥,理都不理他,被叫的不耐烦了才劈头盖脸道:“你个傻屌,老子说书的又不是算命的,哪儿能身在广东知道福建月港的宅子怎么卖,我去都没去过月港!”  “不是!”  邵廷达挨骂倒不急,指点道:“你想想,你帮俺读过信,闹倭乱时候,城外的药铺卖了多少?一两?”  陈沐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一两?”  “好像是一两吧,本来也就二两银子一间的铺子。”邵廷达揉着胡茬子问道:“沐哥怎么想在月港买宅子?”  陈沐板着指头算了算,对明朝的记忆无非是嘉靖和万历,中间夹着个不知名的隆庆,只是短短几年而已,而隆庆年也一样没出几件大事,除了隆庆议和就是隆庆开关,再就是张居正开始掌权创造隆万中兴。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关于隆庆年间的记忆。  张居正遥不可及,他连谭纶这条线自己都不知道搭上没搭上,隆庆议和更是压根就不知道是谁跟谁议和,眼下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也无非就只有隆庆开关这件事了。  眼下他的人过不去,无法长久地留在月港经营,但抓住先机还是很有意义的。  比如说先把地占住。  “五百两,五百两在月港城里城外,临近海边的方向,能收多少铺子、宅子,最好官道两侧的地也买上几亩十几亩的,能买多少?”  陈沐这么问着,众人表情不一,石岐惊讶于陈沐的手笔,但涉及到总旗老家是私事,与他无关,因而默不作声。邵廷达像听笑话一样问道:“沐哥你是想买月港两条街?五百两,五百两全买宅子以后你就是月港的陈半城!”  但立在陈沐身后的齐正晏、隆俊雄两个过去的倭寇不一样,他们敏锐地抓住陈沐言语中一个关键词,临近海边。  两个老倭寇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欣喜与惊诧。第八十一章抗命  尽管邵廷达百般不解,没过几日娄奇迈刚带着从广城购置的牛马回来,邵廷达便怀揣银子骑马上路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四个最早跟随陈沐的老旗军,都是有武艺、功勋在身的凶悍角色,携五十锭重银与陈军爷的户帖前往月港,为陈总旗买宅置地。  这下轻松了,无财一身轻,省的想地方藏银子。  至于说银子都花出去,铁坊的料钱工钱,这再好办不过了,入乡随俗,以物易物。  粮仓里百户所千余石、私仓四百多石,随时取用。  在清远卫这个相对闭塞的地方,拿银子花可能店家没闲钱找,但拿粮食,绝对管用。  邵廷达刚走,广城惠民药局的老医生程宏远姗姗而来,陈沐也没招呼,直接带着医生去给关二郎瞧伤。  其实熬过这几天,基本上也就能确定关尊班一时半会死不了,广城的医生一到,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但陈沐不高兴,在铁坊关匠的院外拉住付元,黑着脸问道:“怎么才回来,奇迈去广城买牛买马,比你晚去两天,都早一天回来!”  “总旗,真不是卑职有意耽搁,广城这几日瞧病看伤的太多,医生忙不开。”付元说的应当是事情,脸上只有对上官恰到好处的惶恐,却没丝毫忐忑极为敞亮,指着屋里道:“就这程老头,还是来过几次,老相识了,小的紧赶紧拽着来的!”  陈沐顿了一下,脸色更难看几分,开口都有些艰难,道:“闹,瘟疫了?”  他啥都不怕,来到这个在他眼中近乎蛮荒的时代,打过几场血战硬仗,唯一能让他生出畏惧的便只有瘟疫。  而在见识新江尸山骨海的古战场,最令他提心吊胆的,也正是瘟疫。  “闹啥瘟疫,总旗你可别乱说。”付元瞪大的眼睛透着惊骇,似乎听到这个词便已令他感到恐惧,随后才小声说道:“打仗死了太多人,广东的营兵卫军死了八九千,咱带兵回卫所时候,上千老弱妇孺去广州府衙门跪着把街都堵了,白发老爹要儿子、新婚嫁妇要官人。”  “官府说他们聚众造反,官军夹刀带棒一顿毒打,光下狱就几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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