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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许老幺的首级被飞马传送广州府,老安山石寨也被拆毁,次日从香山千户所调来各式牛车马车,战利装了十几车,逶迤回还。  于香山千户所的大部分旗军而言,这只是一次往返不到百里的长途拉练。  当然,其中也包含了攀爬训练。  邓子龙与孙敖部攀山的道路为许老幺埋设火药所炸,邓子龙的运气好胆子也大,山道并未全部炸裂,伐木架桥后率军登上山寨,刚好调兵收整战利。  孙敖的运气就差些,他那边山道可能是本来就不太稳的缘故,土贼火药一炸直接塌了,伤了不少人不说,还把山道堵死,最后只好原路下山,走陈沐这条路上来。  他刚走到山脚,山上的人已经开始下来,干脆就派人回去连夜调车马,自己在山下等着找陈沐领罚。  没能达成作战计划,往小了说没什么事,往大了说降职都行。  陈沐倒没直接说什么处罚,只是歇息一夜后带兵回香山,一切赏罚等回香山再说。  一路上魏八郎小脸儿憋得都快紫了,他拢共才学没几个字,可记功记罚却是他这佥事的分内责任,手底下又没有精通的文书来给他代笔,光是记名字就快让他愁死了。  他从没这么认真地看一个人,但回还香山的路上一直在看石岐。  过去在清远时记录战利的事就是石岐来做,如今虽然魏八郎是佥事,但陈沐也心知他暂时还不足以计算这么多东西,所以就让石岐负责计算战利。  落第书生不论数术还是记录都不在话下,这让魏八郎非常——不是钦佩,他就是单纯的眼馋人家学问好。  回到千户所,石岐在千户衙门奉上三册记录,分别是魏八郎写的战场赏罚名录与石岐写的战利汇总与许老幺余党名录,石岐问道:“千户让孙副千户对俘虏威逼利诱,弄出这册名录,是为了把许老幺余党一网打尽?”  石岐心中疑惑,若是为了一网打尽,直接在黄粱都驻军几日就好,何必回到千户所再要名录?  “一网打尽?陈某既说对他们既往不咎,那就既往不咎。”  陈沐满不在乎地笑了,道:“派人把这份名录送给周县令,咱千户所既往不咎,陈某可管不住巡检司。”  翻看名录的陈沐痛并快乐着,与此同时还有些复杂。  战场上缴获战利,黑吃黑让财富来的简单快捷。  土贼不比叛军,叛军抢了银子没处花销,所以携带不少银钱,土贼与黄粱都百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花销银子的地方且多且大,付元搜遍了所有尸首,也只得来一百七十多两,又搜查了山寨各处屋舍,才弄到七万多枚年份不一的通宝。  倒是许老幺的石寨里藏着六百两窖银。  如今七八百两银子在陈千户看来已经是小钱,并不能让他为此感到分外欣喜。  战利品中真正让他感到欣喜的是兵器甲胄,算上黄粱都查获,三百多杆枪矛、四十余副弓弩、三十几杆火铳鸟铳,还有三十多件皮甲、二十多副鳞甲扎甲,五十六艘藏在岐江岸的渔船。  还有两位打坏了的小将军炮,属前装滑膛炮,是永乐年间的老物件,都是二三百斤的小炮,除了两门坏炮之外还得到些铁与火药、铅弹。  幸亏来的巧,这伙土贼正在试着修复这两门炮,如果来的再晚些,陈沐将要面对拥有两门火炮的土贼。  最有意思的事,莫过于这两尊正面铸出永乐年间的炮,侧面写着顺德千户所的字样。  但现在炮是他的了。  至于他的痛,来源于赏罚名录,里面分别记了付元部与石岐部九十多个名字,其中有七十六人是要罚的——这些傻屌居然在战场上捡敌人丢出来的银子!  他还没想好怎么罚,罚俸或减粮是肯定不行的,旗军没了粮食就得饿死,那是除直接处死外束伍的大杀器,不能轻用。  他的目的是让旗军知道听他的,而并非弄死这些让他宝贵到无以复加从各处勾来的旗军。  至于疑惑,则来源于许老幺的遗言。  “旦儿,你知道许进美是谁么?”  石岐走后,厅中只剩李旦,陈沐这才轻叩茶案说出心中疑惑,道:“许老幺死前,说曾一本和他兄长许进美会来为他报仇,曾一本我知道,许进美是谁?”  临死前要是求饶,没准碰上个心软的就放了,尽人事救治一下;许老幺临死前还给自己放狠话,这不是傻屌么?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许老幺求饶,陈沐也不会放了他,估计会直接让付元拿刀抹了脖子。  打都打了,还放?  古话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陈沐要在香山建水寨,辖境内就不能有半点贼人。  “许进美?”  “许进美是许老幺哥哥?”  李旦显然知道许进美,接着就狠拍茶案道:“义父,许进美之前就在濠镜,孩儿来香山时他刚离开!”  “他去哪了?”  “这孩儿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去鸡笼寻林道乾?也可能是去南澳找曾一本吧。就是义父称的倭寇,实际上过去是两伙人,一者为汪直,势基在倭;另外一伙最早是许栋、我爹、徐海他们那些人在双屿,后来被朝廷剿灭,闽广海外就由吴平说了算。”  说起这些事李旦如数家珍,探手道:“现在吴平死了,过去尊他为首的海寇又分作几派,澄海人林道乾,鸡笼他说了算;许栋死后南澳由他抢来的儿子许朝光做主,不过前些年被手下莫应夫杀死,现在他们还在南澳;曾一本想为吴平复仇,总和朝廷作战,所以抢不到好地方。”  “但他人多船多,最不好对付。”李旦说着看向陈沐,道:“许进美就是曾一本部下,义父,你这么一说,许进美先前在濠镜住了很久,会不会是……曾一本去年打潮州不成,今年要来打广州?”  陈沐没说话,李旦话给他描绘了一副完整的嘉靖年间闽广倭寇图卷,明朝的海盗究竟有多大的威势,竟然能纵横南海诸地。  这种力量要是能汇总一处,香料群岛都能抢下来做殖民地了吧?  “别管他来不来,先把濠镜那两艘三十五门火炮的大船弄过来!”第二十六章解急  香山县的小道间,周行领着两个随从骑马轻行,神色焦急。  陈沐短短三日往返平定黄粱都土贼的事令他大喜过望,在他得到消息时,许老幺的首级已经被传送广城,只不过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说陈沐对曾一本、许进美欲攻打广州的猜测。  周行到香山千户所时,千户所空地上搭起高台,旗军正在行刑。  七十多人,念在初犯,每人二十军棍。  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千户所的旗军、余丁都被聚集在一起,阳光下看着棍棍到肉、听着惨呼不断,让人脊背发寒。  孙敖带头行刑,他和邓子龙也同样是受到处罚,俩人一个罚了仨月俸禄、一个罚了一月俸禄。  邓子龙带兵迟到,孙敖是直接没到,别管什么山道被炸了还是根本没有路,军法不管这些。  陈沐是特意叮嘱了行刑的孙敖,让手下旗军下手别往死里打,硬生生往死里打,别说二十军棍,一棍就能把人打成终身残废。  可就算如此,这等伤势没两个月缓不回来。  足足打了四拨,七十多个战场上不听上官号令散了队形去捡钱的、怯战的才收拾完,各自被旗军搀扶着在高台下勉强站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有时候哭不是人怂,疼痛时忍住眼泪不难,屈辱不行。  敢怒而不敢言,对旗军而言就是屈辱。  付元部下的旗军都来自香山县的佃农之家,既无出海抄掠之胆、又无科举取士之才,为地主劳作跑腿终年,换回几石米粮糊口,一辈子没见过几两银子。  一斤多的银锭子丢的满地,只要弯弯腰就能捡起来,谁能忍住?  易地而处放二十两银在他们面前,穷怕了的人杀人全家都敢干。  银子拿手里还没捂热就被上官索去,回卫所换回一顿毒打,哪个不委屈!  “陈某下令打你们了,一人二十军棍,知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原因有二!”  行刑完毕,陈沐走上高台,挥手扫过下面前排站着那些受刑的军士,道:“黄粱都土贼只是小角色,甚至算不上敌人,没有血战没有浪战,千户所攻山死了二十二人,山上死了三个,抬下山八个救活六个,阵亡旗军二十七,一个没了胳膊两个成了瘸子。”  “出征是打仗,打仗就会死,你们把脑袋别腰上,不说保家卫国,生于斯长于斯,保境安民总不为过。你不奋勇杀敌,倒去哄抢战利,别人在拼命浴血,你把钱得了,那是你该得的钱么?”  “原因之一,是违背军法中抢夺、私藏战利,这是念在你们初犯才二十军棍,否则罚粮半年,你们家眷拿什么活命?”  “原因之二,是你们该死!战场上大敌当前,却弃袍泽不顾哄抢蝇头小利至军阵混乱,若非尚有旗军清醒阻住敌军,就算抢得钱财,你们还能活着回来?”  “只会拉更多同袍一起死!”  其实陈沐能理解,站在高台上尽管一副斥骂之象,但他心里能理解手下旗军的做法。  理解归理解,但人有情法律无情,尤其当言明军法这件事涉及今后战场上每个人的利益时。  “罚完了,都记在心里,跟着陈某、听陈某的,不敢说让你们每个人都大富大贵,但绝不会让你们和余丁挨饿受冻。仗打完了,有功者陈某自然会赏,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抢了又能怎样?付百户!”  台下站着的付元正立直了身子听着,突然听到陈沐喊到他的名字吓得浑身一机灵,再没带兵跃门冲杀土贼的勇气,猛地抬头就见陈沐朝身边一指。  尽管看不懂陈沐这个动作的意思,付元还是三步并作两步窜至台上站好,拱手道:“千户……”  陈沐朝身边一招手,魏八郎抱着木匣子走过来,打开木匣里面装的是整整齐齐的银子,陈沐取出两锭拿给付元道:“付百户作战英勇,率先攻入寨门,束伍遇诱不乱有功,赏银四十两;拿好,望你今后英勇作战。”  付元道谢下去后,陈沐又把石岐叫上来,赏十两;随后是两个百户所五十多名旗军,包括部分先前因战场捡银子挨了打的旗军,都依据其功勋,获得首级的赏三至五两,没有首级但英勇作战赏一两,有过交战的赏五钱。  除此之外,负伤的有五钱汤药、五钱养伤银;战死的抚恤二两发给家眷,勾补一名余丁做旗军。  所有赏银,由陈沐手把手发给军余,这似乎已经成为陈千户发银发粮时的传统。  握着手腕把银子交给旗军时,陈沐与每个人都说上一两句鼓励的话。  “我看见你了,作战很勇敢,下次再立功,陈某还给你赏银!”  “受罚没事,伤好了又是一条好汉,作战听军令行事,以后有的是赏钱!”  “我记得你有两个儿子,夏天眼看就过去,拿这银子买点棉花做冬衣,别让娃娃挨冻!”  哪怕是那些因军法挨打的旗军,此时也生不出丝毫不满,拿到赏钱的各个欢喜感激,就是没拿到的赏钱的,也目光烁烁地看着高台上的陈千户。  “没得赏钱的也别叹气,勤加操练,过些日子还有的是仗要打,都好好活着回来!散了吧!”  不到俩时辰,花出去三百多两银子,陈沐倒不觉得丝毫心疼,过些日子还有广州府对黄粱都土贼的赏格拨下来,哪怕一个首级只有二两,七十多具尸首也有上百两银子,算下来他还赚了不少。  剩下的银子,就可以考虑给旗军换装了,皮甲铁甲,缺口还很大。  如果有好的甲胄,以数倍的兵力、更好的兵器优势去打黄粱都土贼,伤亡至少能再少十个!  旗军乱糟糟地散去,回过头陈沐才发现香山县令周行带着衙役等在一旁,笑吟吟地看陈沐走下来。  “周县令来了怎么不告诉陈某。”陈沐边走边朝家兵头子齐正晏问了一句,走近了拱手道:“周兄何必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让手下来传句话就是了。”  “没事,陈千户,你不要怪家兵,是周某不让传报的,周某今日才见到何为赏罚立信啊!”  周行笑着摇头感慨,接着才伸手指了北面一下,对陈沐拱手道:“那日千户发兵,周某见千户旗军兵装简陋,回去便向州府上书,为你请下百副铁甲、二百副皮甲、三百副布甲,以解燃眉之急。”第二十七章说项  陈沐在心里数了数,这就算州府又支援自己千户所六百副铠甲了吧?  虽然说布甲有个屁用,但多少聊胜于无,铠甲广州府直接调入香山县衙的县库里,陈沐让家兵去通知孙敖带兵去运回来,笑着迎周行入千户衙门。  厅中初初坐定,陈沐便笑道:“周县令过来,可是府台对曾一本的事有何指示?”  “曾一本!”  温文尔雅的周行不知怎么,提到曾一本这个名字脸上刹那便浮起一层愠色,对陈沐拱手道:“千户所料不错,周某来香山与府台无关,但曾一本……陈千户,若曾一本来犯,一定要擒下他,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这次来不为别的,请千户借个百户为香山练兵屯防。”周行严肃面容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拱手道:“县中已效法总督庐州故事,三十丁抽一合练,其余二十九人供应军饷,操练以备倭寇巨贼!”  “传送肇庆的信使已快马上路,此时总督应已知晓曾一本之事。”  陈沐有些诧异,黄粱都土贼在香山为祸多年、濠镜澳番夷不服约束愈演愈烈,这都是发生在周行治下的事,他虽催促几次,却不曾见有这样的恨意,怎么提到曾一本完全像换了个人般的模样。  这是有故事啊!  “周县令,这曾一本,与你有渊源?”  “我与那恶贼有何渊源!是澄海!”  澄海,难不成周行是澄海人?可陈沐分明记得他是漳港人啊,又和澄海有什么关系。  周行四十多岁的人了,到这个年纪,通常人已经很少发火,但周行后面的话让陈沐觉得他不发火才奇怪。  “嘉靖四十二年,祖宗初设澄海,择周某为首任县令,规划县城确定县址,皆我之力。登山涉水,最后定在辟望村建立县城。”  “辟望村东临大海,西瞰田寮,前襟外砂各村,后带南洋、东陇各堡,北有莲花峰作肩背,南有马耳澳作屏藩,左右有南澳、华富各山耸峙,南、北两河在那交流,周某就算到今日也还记得澄海的一草一木!”  “城池、学宫、官署、坛庙,周某绘制了草图,拟定了方案,还尚未实施,母亲病故,不得不扶母亲灵柩回乡安葬守孝。”  “临行前,周某留《澄海县建置图序》,后任官吏悉数依照图序建城,澄海县是周某的心血啊!”周行怒不可遏地说着,几乎要落下泪来,咬着牙将手指狠狠顿于茶案。  “他曾一本毁我城池杀我百姓,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这真是血仇了。  去年到今年初,曾一本带海贼攻陷澄海,焚城杀人,扬长而去。  那场战事结束陈沐才刚刚调任香山千户所,当时不见周行有什么异常,没想到都在心里憋着,被这次曾一本可能进犯广州的猜想一激,火山爆发。  “周兄不要急,该报的仇,早晚报。”  “你要练兵,陈某调个百户去帮你,你想杀曾一本,陈某也想。”陈某轻轻点头,道:“曾一本兵力强势力盛,陈某不敢说击败他,更不能说一定能擒住或杀死他,但只要他来香山、来广州府。”  “陈某不是别人,香山千户所也不是别的守御千户所,我的兵不会一触即溃,更不会让百姓死在我们前头。”  “我陈某人未死,就不会放过他。”  陈沐不是在对周行做下承诺,只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只要曾一本来,他一定和海寇干到底。  这是挣命,作为守御千户所,辖地被贼人攻陷,就算他侥幸活下来,也逃不过押解京师或直接在广州被处死的命运。  曾一本也是挣命,只要他来,结果就只能是狭路相逢,他们之间没有共存的可能。  他和那些只不过在濠镜补给粮食的海盗不一样。  陈沐不喜欢说那些看上去热血沸腾的大话空话,那未免太过幼稚。  做不到的他不说,能做到的言语上也要留三分余地。  “俞将军在广西得胜,兵马正在回还,曾一本攻打潮州的事朝廷已经发下旨意,要广东备寇,调总兵俞、汤守备,罚了俸禄。”  周行顿了顿说道:“后面不会是陈千户孤军奋战。”  “除此之外,县中还有几件事,要陈千户助周某一臂之力。”  陈沐挑挑眉毛,拱手道:“周兄请说。”  “其一,千户曾答应周某驱逐佛徒抢占农田,如今已临近大收,就这几日,千户不会食言吧?”  陈沐摆手道:“田熟了就去收,陈某的旗军也等着军屯活命,县令派人画张图,陈某带兵护送余丁百姓,几日里把田都收了,这不算什么,又没准备杀人。”  他的旗军有新农具,收割田地可比种田容易多了。  但这事显然在周行眼中不易化解,道:“倘若与寺僧冲突,千户当如何?”  “寺僧?我们收我们的田,管他们什么事?”陈沐一脸混不吝的模样,摇头道:“六榕寺再大,能大到哪里去,这事有谁插手,陈某就告到督抚衙门去,督抚衙门不够,陈某就告去兵部……侵夺军田这种事,没人捅破没有事,捅破了大过天!”  越往上告,陈某才越不怕,事情真落在广东都司他未必沾光,可如果告到兵部。  刚从南京转到北京的兵部左侍郎吴桂芳,要是知道他交代在香山御守濠镜的小千户手下旗军因军田被夺无粮养兵,该是什么表情?  “对了,周兄你的县衙牢狱多大?”  陈沐掐掐手指,“两千亩军田,寺僧够关么?我这儿可没大狱。”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香山沃土甚少,良田沃土却都握在大户手中,他们为逃避赋税,假借外地官员之名行寄庄之事,使赋税转到贫苦百姓身上,这些官员以顺德县官吏居多,该收的不能收,不该收的又偏要收!”  “长此以往,今日陈千户除了黄粱贼,明日因赋税酿出民变就要再去除大榄贼、黄旗贼,都是周某治下百姓、都是祖宗子民,他们可以老死病死,却不能饿死冻死!”  周行拱起手,郑重道:“周某欲向朝廷请命,升香山县为香山府,顺德县一定从中作梗,请千户代周某向督抚说项。”第二十八章周密  赏赐不是陈沐给的,那无非只是把朝廷对战果的赏赐提前发下去。  那只能决定作为分配者,他够不够赏罚分明,是他的信,却不能决定他的威。  受罚的老卒都被安排在伤兵营,夜里陈沐带了几个人去看望,坐着和伤兵聊了两个多时辰,讲自己打仗时像新江之战时的经历。  次日,出征!  换上周行请调下来的铠甲,旗军的精气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铠甲都不是什么好货,东南军备本就松弛,最好的甲械都紧着募兵、然后是营兵、最后才轮到卫所军,一百副铁甲大多是经年的锁子甲,防护性能好的扎甲已属凤毛麟角,只有十几件。  就那寥寥十几件,还多半是老物件,甚至有五件是明初时的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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