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一直在家里。」「你闲,你照顾我。」我垂着头,盯着浅坑里的积水,只觉得心底一片寒凉。他认为贺思语有自己的追求,舍不得把她困在家里。而我,这个在他眼里无趣又庸俗的女人,生来就该围着他转。「裴献,如果你需要一个照顾你的人,那你可以花钱请一个保姆。我来之前,张妈不是也把你照顾得很好吗?」我试图和他讲道理。可他固执己见,非要我来照顾。说话间,他的手紧握成拳,掌心都被抠出深深的划痕。这是他病症发作的前兆。我不想再和他争辩,抬步回了家。他跟在我的身后,一遍遍说着「不离婚」三个字。我不答应,他就把自己的手抠得鲜血淋漓。裴家很有钱,不会请不起一个保姆。我不懂裴献为什么要这样固执。问出口后,他期期艾艾半天,说了两个字:「习惯。」「习惯是慢慢养成的。」我告诉他:「刚开始换我照顾你时,你不是也不习惯吗?凡事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多磨合磨合,你就能习惯了。」他执拗起来,比倔驴还倔。见我不肯配合,他开始用喊的:「不要!不离!你得听我的话!」我知道,这种时候,怎么劝他都没有用。我索性闭上了嘴。他以为我答应他了,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松开。在家门口看见贺思语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瞬间亮了。离婚的事情被他抛之脑后。他和贺思语一起进了书房。裴献进去之前,特意把书房落了锁。像是生怕什么人闯进去一样。没多久,里面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和着女孩明媚的笑声,一切显得生机勃勃。贺思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外面大雨滂沱,裴献看了一眼雨势,喊住了她。「下雨,出去会淋病。」「晚上,就住这里。」贺思语眨了眨眼,冲他笑了起来:「笨蛋,我没带睡衣,怎么住啊?」裴献指着我:「她有。」「那得问问你太太同不同意我今晚住下,又是否愿意把衣服借给我呢。」贺思语笑眯眯地看向了我。可不等我回答,裴献便抢先一步。「愿意。」贺思语的颊边浮现一个清浅梨涡,歪着头嗔怪他:「你怎么可以代替别人乱回答呀?」裴献指着别墅:「这是我家,不是她家。」又指着衣帽间:「衣服,花我家的钱买。」「我说了算。」于是,贺思语便朝着我甜甜地道:「裴太太,那我今晚就住下啦。」「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们的夫妻生活?」闻言,裴献的反应比我还大。他着急忙慌地解释,甚至摆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