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孩将门关闭。说是门,其实是无数破烂木板钉在一起的。茅草屋上的茅草也是七零八落的,别说无法遮风挡雨,就连太阳都挡不住。“我来找你父亲卢旺的。”虞凌夜道。小孩更加警惕,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你们要干什么?”“我爹不会见你们的。”“你,你们快走。”谢莺眠将荷叶排骨和荷叶鸡打开:“我们是上京来的。”“我的母亲姓沈。”“母亲常提起当年的旱灾,说他们一家子为了活命只能各奔东西,山高路远,书信不通,不知兄弟姐妹是生是死。”“老人家年纪越大,越想念兄弟姐妹,多方打探到你奶奶沈三妮可能是她的堂姐。”“恰好我们来荷花镇办事,老人家就拜托我来看看。”谢莺眠说得非常详细,语气也很诚恳。卢禾生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是奶奶带大的,奶奶经常感叹旱灾颗粒不收,他们一家四处逃命的事。奶奶也曾多次提过,中途死了很多人,也与本家走散了之类的。“你们,真的是奶奶的亲戚?”谢莺眠道:“我们骗你做什么?”“你这小身板,就算把你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卢禾生感觉自己被刺了一下。爷爷奶奶死了之后,他确实想把自己卖了,起码能混口饭吃。他少吃一点,就能给父亲多吃一口。但,父亲是被神仙诅咒之人。没有人敢买他,甚至都没有人愿意招他做工。他凭着爷爷奶奶留下的积蓄和偶尔去山上挖草药卖给隔壁牛叔,靠着这点收入勉强过活。卢禾生一想到自家的诅咒,警惕心淡了。他打开门:“你们请进吧。”茅草屋很狭窄,收拾得倒是干净。一共三间房,只有一扇门,那扇门不仅关着,还上了锁。“我爹会到处乱跑,为了不让他乱跑,我不在家的时候会将门锁起来。”卢禾生说。谢莺眠看到了屋子角落的草药。草药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看样子是刚采摘回来的。每一种草药的药性都保存得很完好。其中还有不少珍贵草药。“你这识别草药的本事是跟你奶奶学的?”谢莺眠问。卢禾生惊讶:“你怎么知道?”谢莺眠:蒙的。这个时代跟后世可不一样。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工作都是养家糊口的本事,不会轻易外传。这孩子采摘的草药品相保存极好,他看起来不像是医馆学徒,只能是家传。家传不是爷爷就是奶奶。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被她蒙对了。谢莺眠道:“沈家人多少都懂一些医术,识得草药,到了我这一代,我还开了医馆,你奶奶能识别草药很正常。”卢禾生这下真的相信了谢莺眠是他奶奶的亲戚。奶奶能识别草药一事,知道的人极少。卢禾生的态度也热切了不少:“我该如何喊您?”谢莺眠:。。。。。。这可难倒她了,二十九世纪没有辈分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