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说说。”谢莺眠说,“她是怎么落水的?”谢侯爷道:“具体怎么落水的我也不知道,沈家人也没说过。”“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她落水时高烧了几天,退烧后,人恢复了。”“但我总感觉她像是换了一个人,我那怦然心动的感觉消失了。”谢侯爷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谢莺眠一眼:“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没有说谎。”“上次见她时,我还心动到不能自已,难以自拔。”“等她落水后我再去见她,那种感觉再也没有了。”“很奇怪,明明她还是她,还是那么温婉,还是那么美丽,可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因我们婚期已近,我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也安慰自己,可能是她受了惊吓,等过阵子会恢复的。”“等到新婚夜,我掀开她的红盖头时,对上了一双非常冰冷的如毒蛇如鹰隼一样的眸子,那双眼睛让我汗毛竖起,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洞房花烛夜,我是在书房过的。”“那日之后,沈瑜独自搬到了侯府最偏僻的角落,几乎不与我见面,我也不想见到她。”谢侯爷拧着眉心。他摇头苦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总怀疑,沈瑜在落水时已经死了,她的身体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据。”“沈瑜不再是沈瑜,不再是我的爱人,所以我才感觉不到怦然心动,所以我才感觉到陌生。”“甚至,我还找了道士来。”“当然,那些道士都是骗钱的,做了那么多法事,沈瑜依旧没什么变化,我甚至找了皇蕴寺的大和尚,大和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给我的感觉太陌生了,我不想见到她。”“看到她,我就想起那个曾经让我心动到想携手一生的爱人,你们可能无法体会那种心死的感觉。”“明明她还是她,却又不是她。”“有的时候命运真的很可笑,我以为我找到了今生挚爱,找到了灵魂契合的伴侣,在我自认为走上人生巅峰时,给我当头一棒。”“我的爱人还活着,却消失了,那种失望,那种痛苦,那种绝望,那种悔恨,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谢侯爷眼里含着泪花。为了挚爱,他从纨绔变成独当一面的真男人。挚爱消失后。他的心也跟着死了。所以,他醉生梦死,游戏花丛,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谢莺眠几乎可以得出结论。沈瑜跟她一样,是魂穿来的。真正的沈瑜,应该在落水的时候殒命。谢侯爷道:“沈瑜的死,确实与我有关。”“我与她确实没有圆房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你恨我正常。”“你若是想给你母亲报仇,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冲我来,别动宝瑜。”该问的谢莺眠问差不多了。她道:“我对谢宝瑜的婚事没兴趣。”“只要谢宝瑜不惹我,我不会理她。”谢侯爷松了口气。只要谢莺眠不搞事就好。离开侯府已是下午时分。暮色四合,落日熔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谢莺眠斜倚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在想什么?”虞凌夜问。“在想沈瑜落水的事。”谢莺眠眼睛未睁开,声音也如呓语,“你听说过借尸还魂吗?”虞凌夜:“你也认为,真正的沈瑜已经死了?”谢莺眠点头。她倾向于谢侯爷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