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金陵副守备,名义上的后军都督府都督,徐弘基对闹饷之事最是不耐。
军户们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全家饿死,时不时的来闹腾,的确是一件很让人烦心的事情。
以往都是乱棍轰走,或是抓人关押砍头。
可此时此刻。
徐弘基却是拜求祖先保佑,来的是闹饷的军户!
这些军户好生说话,给足银钱就能平息下来。
他真正畏惧的是,来的不是闹饷的。
若是如此简直不敢再想!
府中仆役,尖叫着跑了进来。
一个个鹌鹑似的匍匐于地,连滚带爬的逃至诸位爵爷身后。
仿佛爵爷伟岸的身影坚固如山,能一如既往的为他们遮风挡雨。
甲叶铿锵,声振如雷。
大批沉重的脚步密如雨点,浩荡入内。
望着眼前涌入的众多甲士,徐弘基双腿一软,险些跪坐于地。
“完了。”
的确是完了,来的不是闹饷的军户。
金陵城的军户,没有这种精良至极的装备,他们甚至穿戴不起来。
一众爵爷们神色惊惧惶恐,几欲崩溃。
可这个时候,依旧是有不开眼的,看不清楚形势。
平江伯陈治安上前呵斥“尔等何人?”
“竟敢身穿甲胄擅闯国公府,可知这是死罪?!”
回应他的,是一记铁拳。
甲士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瞬间将其砸翻在地。
陈治安捂着脸哀嚎,血沫顺着手指涌出。
爵爷们惶恐不安,身如抖筛。
这些曾经跺跺脚,整个金陵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此时终于感受到了切身的畏惧。
环顾四周,徐弘基长叹口气。
府中仆役护院,往日里欺凌百姓耀武扬威,那都是个中好手。
可此时面对甲士,却是柔弱如鸡。
至于家将家丁,不好意思,承平日久的江南,没这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