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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你的……?”  “……乌鸦。”  陈大胜懒洋洋的抬头,打了个喷嚏,就看到了辉煌重华门琉璃瓦边缘立着的几只乌鸦。  他又低头,看着门下一堆堆走过去的威风人儿,再看看自己左右三只灰扑扑,傻乎乎的六个矮墩子,哦,蹲着看热闹,那就都是矮墩子。  包括他。  略微垫垫脚尖,陈大胜捡起已经瘪了半边的勇字盔头缓缓戴在了脑袋上。  他身边的矮墩子互相看看,俱都捡起自己的八瓣儿帽儿盔头戴上。  对呀,带上盔头,乌鸦就在帽儿上拉粑粑了。  大哥就是大哥,把头就是把头。  继续看热闹。  东面山上响起地动山摇的炮声,七个矮墩子略微蹲下,缓缓的捂住耳朵……  陈大胜又继续打喷嚏,他苦恼的蹭蹭鼻涕,想着,这是着凉了?不能吧?  顶插孔雀翎,着红,绿,蓝,黑彩甲,身背彩旗的兵士骑着一水的枣红大马炫耀飞街而过……  七个矮墩子眼睛整的溜圆的目送他们远去。  新来的管四儿眼皮都不待眨巴的问身边的长官:“哥,我娘说,皇爷住的房子,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娘娘在里面,皇爷每天都要换一个屋子,睡一个新一个娘娘。”  陈大胜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脑海里立刻就出现皇爷一身金灿灿,肥胖胖的样儿。  他是见过皇爷的,不止一次。  在他的脑海里,皇爷虽然肥胖然而无所不能。但是就是再无所不能,可是每天晚上都被侍卫们抬着一间屋一间屋的换,那皇爷也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陈大胜就很认真的扭头对新来的说:“……可怜啊。”  管四儿不知道大哥说的是啥意思,就扭脸去看身边的童金台。  童金台当然不知道自己最最崇拜的大哥在想什么,可是他也不能暴露,自己从未走过他大哥的内心,如此,他就面露不屑对管四儿翻了个白眼,不屑的一声冷哼。  管四儿深感惭愧,低头思考半天儿,才恍然大悟一般的道:“果然是大哥!”  陈大胜又打了个喷嚏。  这猛的听到自己被夸奖,他内心相当迷茫了,就眨巴眨巴眼睛,恩,有些冷,着凉了?  就把双手插到了袖子里。  剩下六个矮墩子也学着他的样子,都把手插进了袖子里。  新来的依旧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大哥,他跟着他冲进燕京,看着他舞着陌刀在前面收割人命,没人能挡得住大哥三招,就是骑再高的骏马,穿再厚的铠甲武士,他大哥长刀一过,什么都是两半儿……  与大前日不同,大哥如今是懒洋洋的,阳光普照他脸上,就跟庙里的老君爷一样不动声色的慈眉善目,瞧他长长的眼缝,他的鼻涕牛儿,咳,这个请忘记……大哥真是英俊无比啊,就连……睡不醒的样子,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鼓乐喧天,墙下那队伍是一列一列的过啊,提刀的,举枪的,骑着白马的,红马的,杂花儿马的,好多马啊,能种多少地啊……  “大哥?”  “……恩?”  “咱吧,为啥要蹲在这儿?”  “……省,粮,食。”  “大哥高见!”  余清官朝着下面的马队吐了一口吐沫,心里无比敬佩的想,真是没见识,大哥什么脑袋,这不动,果然就不饿了,真是省粮食啊。  一声来自肚皮的腹诽,马二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兄弟们,自打攻进燕京,他们就跟上官失了消息。  他们几个跟着大哥在皇宫里四下流窜,有人杀他们,他们也杀了不少人。  大哥是个聪明的,就带着他们找那没人去的地儿,着实捞拔了不少好物件,想到这里,马二姑从怀里取出一只镶嵌了米珠的绣鞋,他闻了闻想象了一下那个美丽的小娘们儿,如此,便更加饿了。  四年前,一起从新兵营训练出来,这一路跌跌撞撞的马二姑总算是悟出一个道理,跟着大哥不挨饿,还有活路。  瞧,现在他们还不用唱大戏的般下面受苦去。  就这样,马二姑闻够了那只香香的鞋儿,就把脑袋转向他的大哥陈大胜。  哎,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  陈大胜懒洋洋的站起来,从地面上抓起破布裹着的陌刀背上,如此,他便蹭着起伏的?t望墙缓缓的,缓缓的凭着感觉找吃的去了……  他的兄弟信他,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也不替他担心。  很远很远的地方,高呼万岁的声音四下散开……山河起伏喝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大胜背着一个大包袱,依旧蹭着?t望墙慢吞吞的回来,弟兄们乖觉,感觉他回来就一起找到了避风的角落蹲着。  闻到香味,马二姑便机灵认真的从怀窝取出油亮的一块四方粗布铺开,还爱怜的拂去油布上无有的灰尘。  陈大胜近前蹲下,从身后包袱里一碗一碗的往布面上放吃的。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皇宫那么大,有的地方到处人,有的地方残垣断壁耗子都养不活。  也没人知道,这一堆东西,他是怎么躲着人群,汤子儿都不待洒出的就连碗端回来的。  一碗油面饭,一碗猪肉饭,一碗汤团,一碗莲子饭,一碗桂圆饭,一碗鸡肉饭,一碗鱼肉饭,最后还有一只大猪头。  食物精致无比,上面还挂着红纸剪裁的漂亮字儿,可惜,蹲着的这七位没一个识字儿的。  小小的一声欢呼,他们互相看看,童金台抱起油面饭,崔二典抱起猪肉饭,马二姑抱起桂圆饭,胡有贵抱起莲子饭,管四儿抱起鱼肉饭,余清官抱起鸡肉饭。  众军士心怀崇敬,甜甜的汤团与猪头就奉献给大哥吃。  陈大胜抱起猪头,裂开嘴,一口大白牙就对着猪头脑门下了口,周围一声欢呼,大家就利落的开始端碗吃东西。  “大哥!真好吃!”  咀嚼,咀嚼,咀嚼。  管四儿到底是新来的,他一气儿吃到肚皮儿允许说话,这才崇敬的问陈大胜:“大哥,真好吃!你从哪儿整的这些个的?”  陈大胜不语,泛着油光的嘴唇与腮帮子无限涌动着。  怎么告诉他们自己去了哪儿呢?陈大胜一肚子话,可是偌大的猪头下去半个,他也没想出来该咋说。  他的魂魄就飞移在刚才的路径上,他下了城楼,沿着皇宫的碎石小路一路爬行,他爬过大殿顶,爬过小桥头,在大树上来回蹦?Q,最后他就来到一个供满了神像的的屋子。  宫里的小宫女儿梳着油头,穿着美丽的彩衣结着队伍,她们端着各种吃喝往屋子里储藏,这么些呢,这么些呢……几大桌子呢……他不吃就坏了啊。  陈大胜觉着自己是有功之臣,吃一点没关系。他还磕了头,那些挂画上的神仙也没反对。  如此,他就选了不起眼的一个小桌,取了上面的七个碗,供在正中的猪头太香了,兄弟们攻打燕京出了牛力气,如此陈大胜就把猪头也拿来了。  管四儿天真的目光依旧看着大哥,陈大胜心疼他小,怜爱他傻,就放下猪头,擦擦嘴巴,喝了半碗汤圆,一把搂过管四儿来到城墙?t望墙窝儿指着皇宫道:“从这下去……恩……恩~恩……恩恩~恩~~~~恩恩……恩~恩!”  他确定自己是详细周密的说了很多话的,只有笨蛋才不清楚自己表述了什么,他竖起两根指头对着皇宫上下起伏,管四儿的脑袋就跟着他划出的弧线来回摆动。  陈大胜将路线告诉了管四儿,看他点头,就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夸奖他聪明,回去继续肯猪头。  余清官顺手从猪头上扯下一片耳朵,一边吃一边笑的小声对陈大胜说:“头儿,欺负小孩儿有意思么?”  到此刻,陈大胜木讷的脸上便挤出一丝丝谁也看不出来的笑,他瞥了余清官一眼,又看看远处山呼海啸的阵势说:“……跟你那会子似的,傻猪儿般……”  余清官轻笑着摇头,笑完他拍拍鼓囊的肚皮,靠着重华门的大柱子嘴巴里就哼哼起乡下的俚调儿,他哼哼着说:“我说头儿?明儿那边结束了,咱这些,你说会去哪儿呢?”第12章  往后不打仗了,会去哪儿呢?要做什么呢?  对,有关于人要做什么,去哪儿?这对陈大胜来说是根本不用过心的问题,他惯常等着,总有人会告诉他,指派他的。  很小的时候,陈大胜也对这个人世充满了好奇,他问过个儿顶天的爹,可他爹说你想那么多作甚?你就跟着你爷,你哥把家里的地维持好,等秋后打了粮,你爷有了钱儿,先给你堂哥哥们把家业拢起来,等哥哥们娶了媳妇,再给你娶媳妇,你媳妇儿给你生了儿,你死了就有人给你上供,你就有祭菜吃了……  祭菜多好啊,细面蒸的供果子,还有大肥鸡,干枣子随便吃还有酒喝。  他爹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死了儿孙给他供啥祭饭。  后来逃荒,那天晚上娘跟姐姐被掳走了,他想跟奶一起出去拼命,却被爹拉回来挨了一巴掌,他爹又说了,别出去!就躲着!你听话啊~听话就有活路哩……他听话,一直听啊听啊,就听到他们说爹死了,他不回来了。  那他听谁的去?  后来将军来了,将军说你们听话就有活路,就有高官厚禄,总之想啥有啥……  顺手摸了一下腰下扎的半个羊皮褡裢,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结束了啊。”  陈大胜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靠在柱子上,许觉着脚不舒服,他就挣脱旧靴露出一对黑黢黢的大脚板。  兄弟们立时熏的差点没晕厥过去,他们捂着鼻子躲开,又趴到了墙头看热闹。  如此,陈大胜便舒舒服服的看着天空说:“傻子……”  却不知。  此刻皇宫凤仪殿外,皇爷早年亡妻后续娶的曹氏,却把桌子都掀了。  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空旷平整的大殿外,静悄悄的跪了上百号的宫人。  “她们这是在诅咒我只生公主,还诅咒我的孩儿活不长呢!”  曹氏忍怒咬牙切齿的说。  一边的嬷嬷乖觉,从宫女手里接过茶盏双手奉上,又躬身退下。  她们这些旧宫人就是再懂事儿,再机灵,人家新来的主子也不能信任她们的。  曹氏自然不会与旧宫人交心,她就接了茶盏喝了几口后,这才来到大殿外,坐在殿外铺着团凤缎子的椅子上仔细琢磨这人的来意。  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却只偷了她第一次主祭香案上七姑的供品。  这人到底是何来意?他这是要告诉大家,她没有能力掌控后宫么?至于这二么,七姑娘娘是天帝的女儿,是庇佑世上一切女孩儿智慧健康,灵秀通透之神。偷了七姑的供品,这就是冲着她的女儿们来的,这是诅咒啊!  何其恶毒,可这人是谁呢?  正愤怒间,下面的太监进来禀报,说是九思堂的孟鼎臣来了。曹氏闻言,便立刻收拢情绪,面无表情的看向远处宫门。  那一堆人衣摆微动,结成两列疾步而来,待到近前他们一起跪下,打头的这位着头戴六梁冠,着祭奠的青罗衣赤罗裳,他面目端庄正义,留些许长须,凤眼挺鼻姿容俊美,待跪的端正,他这才郑重叩头道:“臣有罪!臣失职!”  曹氏想把手里的茶盏丢出去,可教养阻碍,她就得忍住了,还要做出不在意的样子笑笑道:“没多大事儿,这个时候也真是……劳师动众的不值当。”  “却是臣等过失,令娘娘受惊。娘娘且安心,臣等这就加派人手,排查疏漏,今日起再不会有此等事情……”  “不用了!”曹氏出言打断,声音没有起伏的又拒绝了一次道:“不用了!”  她的眼神与孟鼎臣交替,两边并无有一丝半点的尊重。  孟鼎臣心里鄙夷,安岳曹氏,无旨无诏擅入凤仪宫,她以为这是哪儿,那不成她站了这里,就是皇后了?  皇上如今刚祭天登基,对于后宫这些娘娘还没有个明白的说法。  虽曹氏是续娶的继妻,可如今跟从前不一样了,前面一日不下旨,她就是曹氏不是皇后。  曹氏并没有称呼孟鼎臣九思堂令主的职名,便二品又如何?出去打听一下,历朝历代春夏秋冬官职里,哪儿又来了个九思堂?  还九思堂总令主?  去翻翻礼书,看看历朝历代的律令……她哥哥总是说的没错的,文武不举野路子出身,这些人到底来路不正,陛下重用草莽到底违背圣人训,岂知明堂位方能各杨其职……老二召集来的这些江湖野人又懂得什么是能臣?又懂得什么治国之道?  可这些人偏就凭着与那小娘养的江湖浑关系进了机要的地方,真是弃万民前程于不顾,实在令人堪忧啊。  曹氏拍拍椅子把手,堆了一丝笑说:“何苦如此,什么都不利索的时候儿,就是几碗祭饭,难道?难道陛下知道了?”  没叫起,孟鼎臣只能跪着回话:“回娘娘,陛下震怒,就派臣等来彻查此事。”  话说到这里,曹氏脸上总算有了真正的笑意,她抿抿头发,看看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前朝宫人,心想,果然如今是不一样了,就怪不得大都督为了这一朝儿连老子都舍了。  这里真高啊,什么都能看清楚呢。  从前她在都督府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威风,那老太太在一天,她的日子就煎熬一天。  说起来这人倒也是能够,先是刺杀皇帝惊走老太后,到了现在又跑到自己这做手脚了,偏他形迹并不败露,这就令她心里惴惴,不知道该怎么好。  曹氏嘴巴略略歪斜,做出感恩的样儿道:“陛下总是这样儿,哎!我们娘母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他,陛下!这都多少日子没歇好了,如今前面刚稳妥,陛下诸事繁忙,这后宫的事儿……哀,我也是刚刚捡起来,过两日便好了。  你回去吧……陛下也离不得你,我已经打发人去找我大哥去了,明日还劳烦孟先生查验一下来人身份,这边的我一个都信不过,毕竟这都是前朝的……回头先生且安排一下,就都打发几贯安家钱儿让他们出去吧,莫要伤他们性命,若是又能够的,也留不到现在不是。”  那边跪着的宫人心里总算歇气儿了,听到曹氏这样说,便有人嚎啕出声叩谢她慈悲心肠。  孟鼎臣嘴角抽抽,趴伏在地道:“是!臣领命……”  陈大胜并不知道几碗饭能坏人前程,他们吃饱喝醉,看满意热闹,才在天灰蒙蒙就要落明的时刻,蹭着小道想离开皇宫。  只是这一次便不那么顺溜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七扭八拐躲了人,好不容易走到外围出口,他们便被一群着着崭新长身甲的佩刀侍卫拦住了。  随着数十把钢刀半出鞘,那边有人大喝一声:“站住!什么人!”  管四儿他们刹那就齐齐整整的躲在了陈大胜的后面。  长刀营传统大带小,他们的进攻方式也是谁能够,谁便冲在前面……你死了就二一个上去继续死着。  陈大胜给问住了,谭二将军说,做了长刀营的人便不能把自己算做人了,从此他们便是谭家军的一口刀,一口刀送出去要靠着战功磨刃,磨好了你是利刃,磨不好豁了牙口送了命,便谁也别怨恨,大家一样,都是命该如此。  老天爷要收你,谁也拦不住!  话是这么说的呗,可陈大胜依旧想做人啊。  他纳闷的想,新朝了?我算什么呢?  要是有功之臣吧,上峰不能把他丢在皇宫里不搭理,瞧瞧旁人,人家战马都有一副上好的马铠……  等到那群人拔着刀团团的将他们围住了,带队的那门将过来与他相互打量。  陈大胜才颇不自信的试探说:“……好~人?”  算是好人吧,大都督都赢了呢,这是老天爷都承认了的事儿。  门将仔细打量这一队穿着半幅软甲的散兵,这几位衣着破烂,身上冒着盖不住的常年没洗澡的骚气儿,还有出汗流血的恶心臭气儿。  他被熏了个倒仰,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后才厌恶的说“什么人?”  不是告诉你了么?好人啊?我们是一起的啊?一起好人啊!  难道不对么?  陈大胜问询了一下自己的良心,他特别认真的告诉道:“回大人……好人!”  前朝在庆丰城都被天罚了。  这位大人被他都气笑了,还好人,这莫不是个傻子吧?他看看他们的衣着烂盔头,这种从前常见,最近倒是少见了。  这群也不知道是从哪儿钻进来的,一帮子不入流的低等兵卒,也不知道在皇宫混了几天了。  想到这里,这位一伸右手对着陈大胜的琵琶骨便抓了过去。  陈大胜动作不经脑子,他就顺着这人的手势肩膀一缩一绕,便站到了这位大人的左手边。  这位门将的手里刹那抓空,人竟然愣了。  无它,吓的,惊的。  这位动作太过灵巧油滑,他就觉着不管出手多少次,反正是捞不住他的。  陈大胜动作不大,他连头都没有抬脚下就是微微侧步,可他身后的六人,就像一整只蜈蚣般,前面动作小后面逐渐大,不管最后那人怎么动,步伐如何加大,总之他们就像一整只蜈蚣般,粘合的根本分不开。  这场面着实吊诡。  身边钢刀彻底出鞘,声音接连响起,陈大胜赶忙从腰上的半个褡裢里掏出自己的身份牌子举起道:“真,真的是好人!”  杀了那么多人,他依旧想做个清白的好人。  守门将犹豫了一下,到底接过这牌子正反仔细打量。  这牌儿粗糙,正反薄铜片夹着块薄木心,那正面是个谭,反面是个姓氏陈,标注数字七,反面下首还有个铁烙兵营印记,竟是个十都没过的老卒中的老卒。  如此,这位门将就有了尊重,温声软语的问询起来:“咳,你,您说什么好人坏人呢?就问是属于那部分的人,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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