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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一听万贯,老太太又有些承受不住,她就恨不得把泉后庄几十套大宅子都拢到她家去。  七茜儿扶着她回屋,边走边说:“奶,您看您,都咋想的我?咱这个地方在外围太招眼!那要是满眼看去都是姓陈的,却也不像话不是!  那明儿户部的官儿肯定有话说了。哦,你个区区六品的官儿!竟然占了这么多宅子?对大胜名声不好!”  “那,那你哥哥们……”  “您放心!庄子后面我都给他们三看好了,一准儿没跑!少说也得是咱住这样的,这不是去了信,他们也没回信么。现下是不知道三位哥哥在哪位将军营帐下司职?等到明儿得了信,我才好给他们写个条子,也名正言顺不是!”  “那,那你四叔?”  “四叔啊,我可不沾他家!抠了我们臭头多少银子了?我不找他算是好的!您还怕他吃亏,一对鬼精的,那乔氏可是个好整的?你看昨晚,人家随便哪个拿出来,最少那都是五百两打底,他!一个大子儿我都没看到……”  老太太理亏,迅速挣脱七茜儿,颠颠的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我那啥,我看看咱那火……午饭也得预备了。”  陈大胜忍笑在后面跟着,这小媳妇啥心思他是一眼能看穿,却绝不会戳穿。  嘴里轻轻哼了一声,七茜儿斜眼瞪这臭头,可未等她说出酸话,陈大胜却一把拉住七茜儿,带着她便来到院里马棚的角落,从他的马兜内掏出个不小的包袱递给七茜儿。  如今七茜儿力大无比,这包袱入手便觉着压坠。这个份量,除金之外没旁的东西。  七茜儿打开包袱,刹那便觉气紧,无它,这真是满满一包袱纯金的首饰。  她伸手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掐丝如意云纹的金镯儿,这手艺一看便是内造的东西。  伸手将镯子套在胳膊上,七茜儿就问:“哪来的?”  陈大胜说:“攻打燕京,南门进的宫。”  “死人身上扒的?”  陈大胜老实的眨巴下眼睛:“不是,就路过一个大宅,大宫殿,里面跑出几个女子,求我别杀她们,我不杀女人,她们就给我塞了一包这个。”  七茜儿满意的点点头:“恩,挺好。”  说完,她把王氏的那个玉镯子丢进包袱,手上留了那个金的。  戴好美滋滋端详一会,她抬头笑眯眯的问:“你怎么不给你奶?”  陈大胜抿嘴笑:“奶把我碎银子都收了,还有昨晚那五十两……其实,这次要不是你那信,下次四叔来,我就给他捎回来了。清官他们把东西都卖了,我想着,现下也卖不出好价格,就送回来存着,四叔……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七茜儿看看胳膊上的镯子,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陈四牛!乔氏!遭雷劈的王八蛋!!”  陈大胜面色窘然,半天才期期艾艾的来了句:“骂错了,都是,都是一个祖宗。”  七茜儿才不管他怎么想,却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掂着脚尖亲儿子般的赏了他一口:“表现不错!以后也这样!你乖!”  只要知道把钱儿交给她,那就是个好乖乖!必须奖励!  亲完,她抱着包袱探着脑袋看向正堂,见老太太不在,便蹑手蹑脚的小跑着进去,迅速躲进西屋藏东西去了。  她却没看到,陈大胜已经五雷轰顶般,整个人的魂魄都飞了。  好半天儿,陈大胜缓慢的倒退,一直走到墙根,就靠上去,一下一下的开始用后脑勺磕打墙壁。  琢宁关守备戍军千户所外,陈四牛对着寒风打了个喷嚏。他坐在门房的长条凳上,对着寒风已经足足吹了一上午,千户大人一直忙,就未曾召见。  才将倒是说忙完了,开始叫进了,却喊的是旁人,一直就没喊他。  这出来进去不少人,都曾经是将军帐下的军士,相处这么些年,谁都认识谁,然而每次都是陈四牛与人笑脸相迎,旁人都是冷脸相对,要么当成没看到。  简而言之,这出来进去的,便没人能看的起他。  “呦,陈校尉这是吸了凉气了,来来,我给您添点热水。”  看门的老伯倒是良善,见他打喷嚏便从屋里提出一个铜壶来,给陈四牛手里早就空了的水杯斟满热水。  陈四牛道了谢,便很珍惜的端着热水慢慢喝。  一边喝,他偶尔还会摸一下胸前鼓鼓囊囊所在。  这次,他备下了足够的孝敬,只盼的千户大人看在他这些年孝敬的份上,别让他跟着大军一起迁到左梁关守关去。  看门的老伯提着铜壶进屋,便有在屋里说闲话的小厮笑眯眯的过来问:“那是谁啊?这都讨厌一上午了,大人不见就走呗,这死皮赖脸的也好意思?”  老伯填满铜壶,将壶架在铁盆上,先是看看门外,这才挪动两步悄悄附耳对这小厮道:“那个就是陈怕死!”  “是他!!”小厮听完惊讶,接着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陈四牛这人在琢宁关戍军里有个响亮的绰号,陈怕死。  其实,他这个绰号从前在谭家军里就有的,他这人吧,是做什么都成,脏的,苦的,累的他统统不怕,就怕正面迎敌。  那时候他上战场就晕厥,等到打完了,他就晕晕乎乎,晃晃悠悠的自己回去。  不管上官治了他多少次,用鞭子抽,用刀比划着撵,他就是晕,倒下没有一两个时辰都起不来的。  后来,在谭家军里任职的上官翼之跟谭士元闹掰了要散伙,他要带人走,那谭士元便塞了一堆垃圾兵卒给他带走。  陈四牛便从谭家军,混到了上官翼之旗下,那时候建制散乱,上官翼之还是个从五品的将军。  现在么,人家是琢宁关戍军里的正五品上官千户。  现下,他们这一支戍军又领了新的旨意,要被派到左梁关去了。  左梁关那地方,甭说不能跟琢宁关比,那就是个苦寒的边关,出去就是荒草无边的边塞,谁愿意去啊?  恩,上官翼之倒是愿意的,他从五变正五品,当官的么,什么地方不是个踏脚,只可怜跟着他的这些军士,现下都在各自寻找门路,找着关系换地方。  陈四牛自然也是不想去的,他在后面做的好好的,虽大家看不起他贪生怕死,可这五年下来,那不贪生怕死的不都是死了么。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要那些破名声做什么?  陈四牛很想得开,为了保护他这份不必死,押运粮草的好活计,这些年他也没少给上官千户送好处,一年四季凭着哪次不是一二百两的孝敬。  听到身后门房响起一片的哄笑,不用想,陈四牛都知道这是嘲笑自己呢。  他不在乎,也习惯了。  他只摸着心口鼓鼓囊囊的东西想,这一次是五百两,千户大人便是一年的俸禄又有多少呢?  可,这到底是五百两啊!这是自己四个侄儿,提着脑袋在杀场挣回来的卖命钱儿,自己以后要怎么见他们呢?  又一阵冷风吹过,陈四牛便缩缩脖子,往门洞避风处躲了躲。  他一直等,一直等到下响,再没人来拜见了,那里面的通传才想起他来,就很轻慢的对他扬扬下巴道:“你,跟我来吧,千户大人叫你进呢。”  陈四牛赶紧放下手里握暖的杯子,陪着笑脸跟对方道:“劳烦小哥了。”  这位也不爱搭理他,就一路带着他穿假山,过花亭,最后竟然到了一处饭厅所在。  陈四牛进了地方,迈到厅里便跪下了:“卑职拜见千户大人!”  那上面的人并没有叫起,只自己在那边哗啦哗啦刨饭,一直是吃到半饱,灌了几口汤,上官千户才抬头不在意的说:“起来吧!”  陈四牛赶紧爬起,立刻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包,躬身,双手举过头递到上官千户面前。  上官千户没有接银,却对饭厅的一个小厮歪歪下巴。  这小厮上去接过包,颠颠,对上官千户比了一个巴掌。  上官千户看到便笑了:“我说,陈四牛,陈校尉,你这一次次有意思么?你说这些年,我在你这里都拿了多少了?我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个押运上的校尉这一年才拿多少?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还没见过你这般给着上官银子,白给朝廷干活的!你,你是这个!!”  他从筷子里分出一个大拇指比比。  陈四牛嘴巴抿抿,到底说:“家母年迈,家里顶门的儿子就只有我一个了,属下不敢死!”  上官千户闻言便笑了:“没,没让你死啊!去边关而已么,你这话我听着就觉着虚了!”  可陈四牛却说:“离家母太远,家里的媳妇又是继妻,侄儿们都在外郡,小的,不敢离她老人家太远……”  屋内悄然无声,好半天,上官千户吐了一段鸡骨头到陈四牛面前。第37章  半截鸡骨头落在陈四牛的脚面,陈四牛低着头,卑微着的一言不发。  厅内的咀嚼声如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他的心,一直到那拿着银包的小厮从后堂出来,在上官翼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上官千户好像是呛着了,使劲咳嗽,还嘀咕到:“娘的!呛死老子了,这是谁整的菜?”  厅内再次安静,陈四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惶惶然把背躬的更低了。  许久,上官千户才咳嗽几声,干笑起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哎呀!我的陈校尉!陈老弟啊!”  他终于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来到陈四牛的面前,静默,继而双手扶起他躬着的身躯热情道:“哎呀,陈老弟啊!怠慢了啊,你这一次次的,总是搞这些作什么?太没意思了,我以为我们交情到了,你就是拿了包点心过来,让我尝尝呢,这是,是干什么呢?见外不是?”  陈四牛无比惊讶的抬头,孙子做的久了,他也不会用平常人的方式琢磨事情了,遇事就往坏处想。  难不成?上官千户不愿意管这事情了。  心里畏惧,五脏瞬间焚烧成灰,他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却被上官千户大力扶起,还热情的将他拖到一边的小客厅,进去之后便一叠声吩咐:“来人,来人!这些没眼色的,我处理公务饿的急了,尔等也处理公务么?这群瘟猫,来人来人!赶紧给陈校尉上茶!哦,拿你们太太的那二两散芽来。”  上等的散芽在名贵的瓷器里漂浮,这种杯子让人望而生畏,陈四牛不敢喝,就眼巴巴的看着上官千户。  然而上官千户那张满是胡须,总是不拘细行的脸今儿却端起斯文来了,他却有所思,眼珠子也在乱动,偶尔他的目光与陈四牛交错,竟伸出手让他道:“哦,你喝着,喝着。”  说完继续想事情。  也不知道这位想了多久,反正陈四牛身上的汗是干了湿,湿了干的反复周转,直到上官千户终于放下手里的茶杯,对外吩咐道:“来人!取笔墨来。”  取银那小厮便奉来笔墨纸砚,上官千户便在小客厅,提笔就写了一封信,写好吹干,还叠好放进信封,又封了腊,这才交给站起来的陈四牛道:  “哎,这些年,大家都不容易,提着脑袋跟着皇爷一场,也算是都得了好下场,你~陈校尉在我帐下也是劳苦功高,你家有老母,左梁关又在万里之外,哎!也是一片孝心,我都知道的。”  陈四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习惯使然,立刻道谢感恩:“多谢大人体恤。”  上官千户一摆手:“嗨!什么体恤不体恤,个人有个人的难处,这些年,我也是尽力照顾你了。陈校尉当知阵前怯战是个什么下场!”  上官千户死死的盯着陈四牛,陈四牛便一头冷汗的缓缓跪下。  待他跪的实在了,上官千户方微微一笑又把他扶起来道:“哎,我也是为难,那下面怎么说的,自不必我给你一一转述,保下你,我也是落了颇多的非议,还让那起子小人没少在上面给我添不是,可是那有什么?咱不是也活着到现在了,对吧,哈哈哈!”  陈四牛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个场合,也不会应付此等热情,就只能喃喃赔不是。  上官千户今儿话颇多,握着那封信追忆了不少从前,还大骂了谭士元半柱香的功夫。  最后,他到底是把信给了陈四牛,拍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带,还边走边说:“哎呀~陈老弟,你求我的事情,我考虑过了,哎!我也是为难,真的难!我就是再有办法,也不能违抗军令啊!那李校尉跟了我多少年?他这次不也得一起走着,哎!这事儿难办啊……”  走到门口,已经有一辆辕车安静的停在千户所门口,赶车的见到人出来,便赶紧给拿踏凳。  陈四牛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还让车送他?  他吓死了!就死活不想上车,还攀着车辕往下跪。  可上官千户却将他的银包连同那封信一起塞进他怀里,推着他上车道:“老弟,你莫怕!一场交情,你这东西无论如何我不能收了。哎呀,这人得有良心,你说是不是?”  陈四牛哀求:“大人,小的有良心,有良心啊!一年四季,小的都有良心啊,大人啊!!”  上官千户只是笑,强推着他上了车,又把他往里一推道:“是啊,你的良心本将军一直知道,你安心!事儿呢,我给你办!”  挣扎的陈四牛猛然愣住,他扶着车框傻乎乎的看着上官千户,语气满是哀求的说:“大人,您,您,您看小的的良心,您,无论如何救救小人吧。”  他又把银包递过去,却被上官千户拿着就丢进了车厢里。  上官千户指着那信道:“陈老弟放心,此乃给我舅兄的一封荐书,他现下在燕京工部做员外郎,你拿着这信只管找他去,你在我麾下是七品的果敢校尉,去得工部必也给你安排一样的品级,必给你录个实在的缺,少说也是从七的意思,一点儿都不会少你的。”  陈四牛万不敢相信,就啊的一声,继续困惑的看着上官千户。  上官千户却拍拍自己巴掌上的灰道:“到时候,陈大人平步青云,若有一日你时运好,盘到了金銮宝殿,说不得我还得送良心给大人你了!如此,咱们便就此告辞,陈大人,陈老弟好走!”  他随意拱拱手,一拍骡子屁股,便看着那陈四牛满脸惊愕的远去了。  直到那车儿不见了,上官千户才吐了口吐沫,背着手回到千户所的后院。  他一进屋,便对自己的夫人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上官夫人却笑着将今日拢的良心都放进柜子,这才扭脸对他说:“我还以为他不来了,谁知他也不知道自己家的事儿。真有意思,如今他家已经有了通天梯,何苦再来求老爷?”  她提起茶壶给上官千户斟满道:“我们将军大人今日丢了小扑满,是不是不高兴了?”  上官千户没有端茶,却将夫人搂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道:“喊千户!现在都不喊将军了。哼!本千户扑满多了去了,不少这一个咣当的,每次都得打破了吐钱儿,我也是腻歪。你甭看那家伙是这鸟样子,他那侄儿我是真心喜欢,哎!那跟这傻鸟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从前在傻谭二那边,我就想整过来,可惜了,那长刀营的人谭士元都伸不得手,只能由着老谭家糟蹋。如今人家被皇爷看重,那!那也是该当的结果,本千户最爱这样的故事,真真是吾皇英明!哈哈哈,傻谭大,真是乐死我了,明儿谭守义那老东西过去,嘿嘿!本千户恨不得插翅奔燕京啊,我的夫人啊~!”  夫人伸出藕白的膀子圈着上官千户,含着他的胡子就是一扯,上官千户呀呀呀的一串乱喊,他想打自己老婆,却被他老婆躲开,笑着说:“你把那家伙送到我哥哥那边,你也真是放心,就不怕他真的平步青云~反口好咬你?”  上官千户将这臭婆娘抓住,对着她后丘一顿乱拍,拍完就笑着说:“那小人去了兵部任何地方我反担心,工部么!凭他!契约奴出身,大字不识一个,账目都不会算的孬种,那可是工部水口,待他去了文官的地盘,两次考绩下等,我看他如何!还平步青云,美不死他!”  陈四牛不知道自己已落入人家的算计,他只觉是天降鸿福,一路上就傻呆呆的抱着那封荐书,又看看那满当当的银包,最后,他到底没撑住,解脱一般的嚎啕大哭起来。  陈大胜在家里住了五日,最后这日大早,七茜儿做好了饭,他便端了两碗出去游门。  如今都各自有家了,这帮死小子便从小嫂子那边求了套铺盖,各自卷着回了各自的家。  定了窝,人就踏实,那无论是想法还是做法,刹那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之前他们是一日吃饱全家不饿,至于娶媳妇成家立业,身边没人老人指点着急,便没有这个想头。  现在小嫂子说了,明后年世道稳了,早晚都是要做爹的。心里暗自欢喜,他们便一身蛮力找到了地方,见天也不出门,就在自己家里清扫,糊顶,维修院墙,个顶个的勤奋。  只有陈大胜每天空闲,闲的差点没上房打滚去。  他旋转着实在讨厌,便被七茜儿打发了到后面的百泉山上,去一处隐秘的地方每天扒树皮往家背。  陈大胜扒的那种树皮正是榆树皮,这种树皮晒干了,磨成粉跟豆面,白面,粗面都能掺着吃。  兵荒马乱天灾人祸,按道理,这种能吃的树皮不可能剩下,偏孟万全他们在这边扎了营盘,他们身后的山便没人敢进去,往山里走七八里,便能看到一处隐秘地,存了好大一片榆树林。  媳妇知道的实在太多,这让陈大胜颇为惴惴,加之今日要走,他便借着游门的机会,端着碗到隔一门的孟万全家去了。  孟万全果然在家的,正在劈柴。  军中玩刀的很多,直刀,弯刀,腰刀,还有陈大胜的长刀,然而凭大家怎么玩,也玩不出孟万全的短刀寸劲。  一排切好的圆木墩子摆在地上,尺半的短刀在独臂手肘灵巧的转个影花儿,待刀把入手,轻轻一抬四剁,没费什么劲儿下去就是八瓣,瓣瓣一般大小,切面平滑跟锯匠锯过,木匠初次打磨过般平顺。  “大哥好手法。”  陈大胜夸奖了一句,便把饭碗放在一个圆木墩儿上,自己蹲在孟万全附近吃。  “啥饭?”  “面呢。”  见是自己兄弟到了,孟万全自然是高兴,他把刀搁在一边,也蹲在木墩边,拾起筷子开吃。  边吃边说:“什么好手法啊!一条胳膊把长刀是不可能了,可是砍个柴还是轻松的,也就是砍一刀的功夫,好歹还能混上碗饭吃。”  他又扒拉了两筷子抬脸对陈大胜道:“回去帮我谢谢小花儿,说我记这个人情了。若不是他给我使劲儿,甭说守药库,凭我这条残胳膊,怕是银都没的几两就得卷铺盖了。”  陈大胜抬起脸点点头:“自家兄弟,往后时候长呢。”  “什么时候走?”  “吃罢饭,下次回来要看看那边的活计了。”  “总不会比从前提心吊胆,燕京才多远,迈腿小半天,快马一个时辰的功夫。”  “恩!”  这兄弟俩都是大肚子,比面盆略小的碗,没多大功夫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这都几天了,见天一堆人跟陈家吃饭,偏就顿顿筷子能从碗里扒拉出肉块来。  有肉饭就香,孟万全吃完也是一身的劲儿,弯腰提刀就继续劈柴,陈大胜就蹲在一边闲话。  孟万全曾是陈大胜的头刀,也是他前面唯一活下来的头刀,如此,陈大胜对他是相当尊重的。  他说:“哥,皇爷赏了咱头儿们坟地,说是明年春日入葬,到时候,要不要兄弟几个拼凑些银两,让人捎回去帮衬帮衬他们屋里?”  孟万全没犹豫的点头:“好啊!苍天有眼,皇爷这回没选错。回头你跟你媳妇儿说,就从我那边每年支五十两给他们捎回去,咱们现在也就是这点能耐,往后若好了往后说,饷银多就多帮些,我说,你记得他们老家在哪儿?”  陈大胜闻言点头:“发束你到是给我了,可家在哪儿~你也没交代给我前面的刀头哥啊,后面的我倒是都知道。”  孟万全放下刀子,弯腰搂起干柴进屋里放置。  片刻他出来说:“我哪有你这个好脑子,我可记不得了!我亏得折了这臂膀,不然,现在也跟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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