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怕盘剥的太狠被人家长追责,又是跟着那位女公爵一起来的,这黑店店主便给谢五好开了最好的房间。 谢五好在屋子里转悠了一整天,一直到夕阳西下,他预备出去,那位大黄牙许是心有内疚,就举着一张单子出来把谢五好从头裹到脚。 谢五好觉着遇到了好人,却不想,那位店主在他身后是不断的啧啧啧……啧啧完,就暗骂这孩子家长真心大,这么小就敢放出来行商了? 该死的,吸人血的,蚂蟥一般的玛?q尼人。 谢五好裹着大被单从外围往内城溜达,他越走越顺甚至有些肆无忌惮的到处逛荡。 却没有一队巡逻的士兵上来盘查他,今日有些内情复杂,坦人要在女公爵面前展露臣服,便不敢派强大的武士出来。 要知道他们穿的铠甲,武器可都是高菲西奥国出来的,而这种贸易却是被伟大的高菲西奥王明令禁止。 即便玛?q尼人带了铁器来销售,那双方也要装聋作哑,咳,事情呢,就是这么一个掩耳盗铃的事情。 只是谢五好不知道而已。 他开始心里惶恐,越往里便觉着不可思议,他甚至觉着如果顺路,就去吧贡济坦王宰了吧,正腹诽间,谢五好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头顶的宫窗上传来。 “&……%%……&……&5” 谢五好自然是听不懂高菲西奥官话的,可是他却知道这是喊他呢。 他仰起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艳红艳红金丝裙子,脑袋顶上顶着羊尾巴卷儿,嘴唇跟吃了死孩子一般血红的高大,还算是好看的女人对自己说醉话。 伟大的女公爵喝醉了,她十分无聊的趴着,守寡的日子不好过,她就看到安静的宫道上来了个一个人。 反正不管是谁吧,伟大的女公爵喊住他,看他贫寒,女公爵便顺手从身边的桌面上拿了一个十分稀罕的水果丢了下去。 其实平常她不这么做的。 “喂,给你了!” 她把果子丢了下去,谢五好伸手接过,被单难免就下滑露了一副好肩膀出来,他抓住果子,抬脸对那羊毛卷笑了下。 女公爵也笑笑叹息,用咏唱诗歌一样的语调道:“啊,可爱的小少年,皮肤像牛奶一般光滑……” 然而这句话在谢五好的耳朵里,就是:“&……%&……%&……” 谢五好满面迷茫,大光头下的五官迷茫又可爱。 醉意满满的女公爵便趴在窗户上,对他勾勾手,眨眨眼。 谢五好心里不屑,暗想,哼!无耻流萤。 他想走,却看到远处一队银甲武士正在不急不缓的往这里走来。第135章 不幸是从发现别人比自己幸福那一刻开始的。 最近,陈大胜总在不断的挖掘工作中感谢着自己的媳妇儿,若不是她传了自己那种神秘的运气方式,他想他会死于挖洞。 他甚至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杀一只老鼠,不,田鼠也是不杀的,就都怪不容易的。 他一个人顶十个人在使唤,白天刨洞,晚上还要出来给大家找食物,找药材,捎带背一回水。 起初太阳宫那边的消息不是很好,有厮杀声,声音响了一夜,又过了三天,商队离开了那里,陈大胜尾随一路确定谢五好不在里面。 难道?他死了? 这令他心情十分沉重,兄弟们也很难过,他们把谢五好剃下来的头发收集起来,决定回去给他立个冢。 甚至他们想,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又不知道是谁?却总要笑着死的,谢五好开了个好头,后面的也就没脸难受了。 又过了几天,太阳宫防御似乎没有那么紧张,又一切如常了,如果今天没有看到谢五好,陈大胜就决定夜探了。 看到谢五好的那一刻,陈大胜觉着人间真欢喜,它总发生戏文里才有的事情。 可接下来的时刻,他又开始觉着人间不欢喜了。 坦人的规矩,无论是相聚还是分离,都应该在阳光洒在大地的那一刻发生。 就这样,一大早的,太阳宫内就出来不少车辆,他们又停在塔尔湖岸边,又开始搭台,陈大胜便从其中最奢华那辆车里看到了谢五好。 那一刹心里各色滋味,真是一言难尽。谢五好如今的处境,恩,也着实是一言难尽。 这是一个阳光不错的天气,从太阳宫出来的人在塔尔湖岸边搭建起防潮的木台,等到木台搭建好,坦人便把华贵的地毯往木台上铺了整整六层,还一层比一层柔软。 大梁的纺织技术就是再好,陈大胜也承认在织毯子这一行当,还是坦人最佳的。 坦人祖地背靠雪山,三个方向是草原,没有农作物,只有各色青草,除了偶尔的灌木丛,草原甚至生长不起一棵体面的树。 如此,坦人想要改变生活质量,就要从大梁掠劫,要从玛?q尼游商的手里高价购买,除了畜牧业,坦人没有更多的额外收入了。 陈大胜甚至觉着,坦人将大梁看作是小扑满,没钱了就要去摇一摇了。 那些坦人奴隶将毯子铺好,又卸下半车有着浓郁外邦味道的各色软垫,是那种躺在上面立刻就能入睡的精细羊绒软垫,事实上坦人的女子也有些传统的手艺,她们善用一些小棍儿做繁琐的织花,却一年也整不了几寸。 木台边缘就挂满了坦人织花,还撑起考究的遮阳顶棚,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各色形状古怪的新鲜水果,坦人传统美食还有美酒就被随意摆放出来,甚至还有一位长相柔媚阉人坐在一边不间断的弹琴。 是的,陈大胜一眼就能认出阉人,他也不会看不起阉人,并且这位阉人的音乐还是很好听的。 雪山下最大的奢华被摆放出来,那该死的谢五好便被那高大的高菲西奥娘们带出来享福了。 六个人用软床抬他出来的,用一个近似于大号婴儿摇篮般的东西。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陈大胜顿觉自己不幸福了。 自己就像坟坑里的耗子,人家却躺在软垫上,被那娘们喂吃喂喝,他甚至不必动手,只要撇一眼,那娘们便会伸出手从葡萄堆儿里,选出阳光照顾到最好的那颗葡萄,然后……在大梁爷们看来,□□又羞耻的她还亲亲,最后才喂到谢五好的嘴巴里。 谢五好根本不动弹,他吃了葡萄喝美酒,喝完美酒他吃糖块……就没完没了,真是够了。 可他们却不知道,人家谢五好吃的也是万念俱灰,也知道那几个该死的一定躲在那个角落里在看自己的笑话,心情瞬间比不好还要不好了。 易提娜靠在软垫上,亲昵的拉起小葡萄的手亲吻了他的手背,她喜欢拿自己的手背去触碰他滑嫩的脸部肌肤,并贪婪的看这世界上最美丽的黑眼睛。 谢五好却不想看易提娜,只看着远处水面的水鸟,一下子飞过去,一下子飞回来,它抓了一条鱼叼走了,又回来了……周而复始。 他要是一只鸟就好了,哪怕是,最小的那一只。 一阵风吹过,有些凉,谢五好便咳嗽起来,许是动作大了,他腹部的伤口被牵动,那种剧烈的疼痛又传了上来,他缓慢的合起眼,缓慢呼吸,努力放松,一些冷汗从额头滚动下来,然而也一声不吭,这并没有什么,江湖豪客,比这个更重的伤他都承受过。 可是那个该死的……她就又蹭了过来,不断亲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还说着语调很是暧昧的话,他能听懂一些了,啊,这个臭不要脸的。 如今他对这个女人依旧陌生,可是老天爷啊,他那天甚至以为她是那种女人,不是他眼瞎,着实就是大梁的富贵比这边精细百倍不止,他不认识坦人的富贵。 他甚至预备一觉醒来给她一颗大宝石,可半觉都没睡满,世界就翻天覆地了。 这是做梦呢吧?想自己,九思堂执令,朝廷命官……啊,再也回不去了,他脏了,不干净了,还跟一个多毛的女人睡了。 这是自己曾四处浪荡的报应吧。 易提娜将额头贴上谢五好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烧,便长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可怜的吉利奥,我幸运的吉利奥,万幸你退烧了,不然我就失去你了,我可真害怕啊。” 她帮他拉起毯子,盖住帮了白布的好看腰身,她的小葡萄腰部流线是她见过最漂亮,最结实的。 忍不住她就伸出手指在他腰部刮了一下,谢五好知道自己又被调戏了,便厌烦的睁开眼撇她,那漆黑的,邪性且安静的光彩便从他的眼里流淌而出,对穿的伤口很疼,汗珠从他的额头滚动下来,他的喉结也滚动着,就刚生出青茬的脑袋就扭到了一边。 易提娜轻笑起来,探身撩他的额头道:“亲爱的,你在想什么?怨恨我打搅了你的睡眠,可我们必须离开了,抱歉,我无意惹你不快,你得原谅我。” 她痴迷的看着他,也知道他在生气,却根本不想放手,高菲西奥的女人世世代代活的就像没有脚的虫子,永远爬不出阴沟,自懂事她便知道自己早晚会成为哥哥巩固政权的傀儡,她也有着强大的野心,可是世界却盛放不下她的野心,也不许她有那样的心思。 她长大,出嫁,嫁给大她二十五岁的恶心男人,后来的生活宛如地狱,那老东西是个恶魔,终于,她忍无可忍动了手,宁愿守寡一辈子,也不想要男人了。 她的哥哥是高菲西奥的王,她就很顺利的继承了那老东西的地盘,却没想到,那老东西的侄儿也想继承这一切。 啊,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当她喝了个半醉,便靠窗边找点事情做,赶巧这孩子从外面进来,又正巧遇到了她,她丢了水果逗他,便看到了人间最美满的颜色,一个玛?q尼与东大陆的混种的孩子,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贫穷的只有一张单子,眼神却如星辰,装填了人世最大的热情。 他对自己笑。 她喜欢干净的东西,她也笑了。 却不想,那孩子竟顺着宫墙攀爬到了她的卧室,后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对,她痴迷他的肉体,他身上也是好闻的,肌肤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细腻结实,她喂他喝酒,灌醉了这可怜的孩子,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他是那样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眼睛只认真的看着自己,她从未被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过,就像对待一个珍宝。 一直到那些该死的人冲进她的卧室,对她进行了刺杀,这是一个没有见过爱情的孩子吧,他对自己一见钟情,连她都没有想到,他会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在太阳宫里四处奔逃,他为自己拼杀,最后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还对自己笑着说:“跑~啊!” 她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她想,从此是放不下他了,她要把全世界捧在他面前,至于那该死的装聋作哑的坤伦赛,她不相信作为太阳宫主人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坦人都需要给伟大的高菲西奥人一个交代。 她为王权奉献了一生,她的哥哥梅德尔也必须给一个交代。 大地忽震动起来,闭着眼的谢五好猛的睁眼,一直没有表情的他总算露出了一些诧异,易提娜便哈哈大笑起来。 她抱住他的脑袋,使劲在他的额头亲吻一下,又把他刚放到嘴里的一颗糖,生抠出来,塞进自己嘴里笑着说:“等我回来,那老东西不能当便宜货打发了我。” 说完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走了。 谢五好无奈的侧脸,便看到从远处的平原来了无数的重甲部队,有黑压压的一大片……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到什么,谢五好眼睛猛的圆睁,想坐起,又因为腹部伤口而颓然倒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喃喃道:“不会吧?她要带我走?” 身边有细微的匍匐声,谢五好便听到他的兄弟们说:“嘿?你还,好吧?” 过去几天的经历令谢五好难以启齿,可他必须要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如果如他所想,那么他的时间不多了。 如此他便说:“啊~都看到了?!” 陈大胜再聪明也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他们几个很乖顺的趴在木台边缘,藏在高一点的河草里等谢五好的解释。 谢五好扶着肚子半坐起来,把那阉人还有奴隶打发的远远的,这才躺下遮掩什么的说:“你们可真臭!” 陈大胜小心翼翼探出一颗肮脏的大头,关心的问:“受伤了?” 谢五好点点头,扭脸对陈大胜道:“啊,坦人那种长枪,对穿了,哦,咱的金疮药呢,这帮子野人只会用点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嘶,真他祖宗的疼啊!” 陈大胜往台子上丢了一瓶药,谢五好丢下一张画在手绢上的地图。 陈大胜趴在地上看了一眼,就有些疑惑的问到:“这是什么?” 谢五好看着天空久久不语,一直到身后铁甲轰隆隆的过去,他便有些想死的说:“地图。” 陈大胜有些诧异:“地图?” “恩,地图,太阳宫一部分的地图,红色标记的那个地方,就是贡济坦王的地方,哦,他叫坤伦赛,你们绝对想不到那家伙什么样子……” 陈大胜把地图收好,没有去问贡济坦王的样子,却很担心的问:“这些天,你?到底怎么了?” 谢五好表情古怪,努力回忆那一晚…… 夕阳西下,他刚洗了个澡,就香喷喷的溜达在太阳宫,后来有个女人在才窗户上喊他,还丢给他一个果子。 鬼知道这段日子他吃的是什么,别说果子,青草都想啃两口了。他感激的对她笑,接着就看到了很多高菲西奥人还有坦人的武士巡街过来。 他不能跑,又不能接受盘问,听到头顶那女人放肆咯咯,他也没多想,就手脚伶俐的攀爬上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女人住在一个挺好的卧室,他就想,还挺好的呢,那里面甚至还有大梁丝绸挂在床帐上哩,这有多久没看到大梁的东西了? 如此他便想,这一定是坦人的上等妓院,而这个长相不错的,很遗憾顶着羊毛卷子的女人,她一定是老鸨子手里赚钱的花魁了。 这些时日,脑袋是紧张紧绷的,他吃了前二十多年最大的苦,当他趴在墙上看到重甲武士把这里围了,就想,今晚只能夜宿花楼了,又得亏陈哥心眼多,出门给他带了好多金币,还有宝石。 既来之则安之,他就喝了那女人的酒,说实话,他从前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一直到有了娘子才逐渐收心,谁知道女子性命如此娇弱,娘子给他生了儿子后便得了重病,几个月后就撒手人寰。 从娘子离开那刻,谢五好真就觉着女子生来不易的。 他喝了个微醺,咳,又与那女子睡了。 老实话,异邦女子还挺有味儿的,一样是猫,这只却像一只猞猁,他承认起先感觉真不错,够劲,也辣,他甚至想明儿醒来他可以给她两颗宝石,给最大那种。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穿着艳红纱裙的女子,她,竟是那双靴的主人。 每当想起那一夜,谢五好就想反复打死自己。 睡到半夜刺客来了,他以为自己被发现,又看有人砍杀她,以为连累了人家,就拉着她奔逃,捎带还把太阳宫从上到下跑了一圈,咳,这是侦查,是勘探地形…… 那之后便越跑越不对,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发现自己才不是那个目标,身边这个花魁才是目标……? 人家跑的可认真了,满面是汗的对自己笑,笑你妈个头啊,老子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这个灾星,你是克我的么…… 当时乱七八糟的念头有很多,他一路抵抗,躲避,隐藏,总算等来这个女人的援兵,确定她安全之后,他想的很好,来个装死逃遁。 如此,他就硬生生接了应该她挨的一枪……那长枪是用来杀马的,我日你个祖宗八代的。 他暗自点穴止血,吃了伤药预备装死遁走,可那女人却泪流满面,对他嘶吼着说出很多话。 他终于认出这个声音了,那双靴子的主人。 他用尽人生最大的努力对她说,跑……我求求你,你赶紧走吧,就别理老子。 他故作昏迷,被人活活糟蹋了一次伤口,该死的坦人没有医师只有巫婆,他们在自己身边唱念做打,自己发烧,他们还给自己放血……真是九死一生不堪回首的几天,他没有被刺客杀死,却险些死于野蛮人的治疗术,若不是他内家功法深厚,怕不知道凉了多少天了……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自己顶替的那个玛?q尼人名叫吉利奥?呃,反正就是这么个音吧,这个女人打发走了玛?q尼人,还对自己很抱歉的说,从此,她不许他离开自己了? 要感恩吗?最起码玛?q尼人的身份坐死了。 谢五好生无可恋的一直躺着,他昏昏沉沉的努力保持心智,努力收集着情报,虽然那女人一再说,她早晚要给坤伦赛一个教训……他以为她在吹牛,可是……好像没有吹牛,人家敲诈了不少钱财的,谁能想到,这异邦女人脑子够用,缓兵之计吗? 陈大胜等人脑袋有些跟不上路的听着谢疯子的抱怨,说实话,有些听不懂了,不是,这叫人如何相信呢? 谢五好讲完,缓缓出气:“嗨,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她说要给我报仇?哦,贡济坦王是个干巴瘦的老头儿,他右耳只有半个,别认错了。那几天他总来我们屋门口,好像是很怕易妮娜的。” “易妮娜?” “……就你们看到的那个,她好像是个高菲西奥的……啧,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厉害,我这几日,就看到无数次贡济坦王来了,那女人把他拍在门外……” 谢五好侧身躺着,看着远处太阳宫的方向无奈道:“我看这劲儿,闻这味儿,也是打不起来的,坦河雪山后的异邦关系,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陈哥,你看到他们的武器了么?。” 陈大胜爬到木台边上,借着谢五好的掩饰也看着太阳宫的方向久久不语。 他们早就知道,高菲西奥人铁器制冶术厉害的…… 久久之后,陈大胜便语气不好的说:“坦人不能平,只能乱,若没了坦人……下一个便是高菲西奥人了……” 谢五好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点点头叹息:“那女人的刀就是生手拿了,我觉着,最少也能破十五层硬皮,咱,咱大梁需要这样的技术!” 陈大胜呆滞,猛的扭头看向谢五好。 谢五好在笑,他缓缓伸出拳头,陈大胜出拳跟他碰了一下:“……我会如实回禀陛下,只是你……” 谢五好笑了起来:“啊,没事,你们看到了,我现在是大老爷了,呵~都不用剥葡萄皮的,我会跟她走……” 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归。 太阳宫崖壁上的巨大鹰隼忽然集体飞起,在太阳宫上开始盘旋…… 谢五好轻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在失宠之前,把~那把刀给大梁带回来。” 说完,他指着一个方向的城墙说:“那里是太阳宫的外围地,里面很乱就很安全,那是坦人奴隶跟低等仆役的聚集地,你们可以从那儿进去……” “进去,没人管么?” “对!我观察过了,那些穷人的财产大部分就只有一张旧单子,你们裹着单子在外围街上睡出一个坑来,也没人会去盘查你们……我肯定是要跟那女人走的,至于坦人,坤伦赛枭首之后,坦人内部必然会起纷争,你们安静的等待就好,那里面不大,没外面想的紧实,也是天佑大梁,兄弟们,就照着原计划行事吧。” 陈大胜沉闷许久,终于无奈失笑道:“所以,这坑是白挖了?” 谢五好想到什么的笑了起来,他捂着腰咳嗽几下急喘道:“~别逗我!” 陈大胜点点头,特别乖顺的说:“是,是,不逗您了。” “您?” “啊,您!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如果可以,再为我雇佣几个玛?q尼人,在边城,在金丹樗为我开几家店铺吧,我总要知道故乡的消息。” “好,还有呢?” “我~有个儿子……还有我弟弟。” “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会是我的干儿子,你的弟弟会是我们的弟弟。” “多谢,这次回去,就给我立个冢吧……”